她在府裡吃吃喝喝,看似渾渾噩噩過了十來天,終於把這個家的情況打探得一清二楚。
搞明白自己的狀況後,丹娘一聲長歎。
就算是庶出也有差彆,最差的就是她這種了……
親娘徐氏隻是府裡一個低賤的洗衣女,偶然一次被醉酒的宋恪鬆撞上,兩人有了一夜私情,徐氏懷孕,趙氏不得不讓她進門。
十個月後,誕下一個小女嬰,就是丹娘原身。
原本,徐氏如果安分守己,踏踏實實地過下去,趙氏也不會過多為難她,不就是家裡添雙筷子的事情,大不了吃穿用度上削減一些,日子也總能過得下去。
但徐氏自負美貌,很想和老爺發展出一段與眾不同的感情。
可惜宋恪鬆經曆過大風大浪,根本不會在這種問題上犯糊塗,幾次之後,徐氏被徹底冷落,住進了府裡最偏僻的角落,沒過多久,就在鬱鬱中過世了,留下一個丹娘。
又過了一段時間,趙氏發現這個庶女是個傻子,又是不快又是慶幸。
不快的是白瞎了這麼一副精致模樣,慶幸的是,自己不用再擔心徐氏留下的血脈會影響到自己的兒女了。
了解了全部故事,丹娘躺在床上翻了個身。
這麼對比起來,好像嫁去沈家也沒什麼不好。
樹挪死,人挪活嘛。
她開始期盼著沈家能快點來提親。
丹娘不知道的是,一樁喜事從天而降,把她的婚事往後挪了挪。
宋恪鬆一忙完就直奔趙氏屋內,帽子都來不及換下,進門就問:“榮昌侯府的事情你可知道?”
一聽這話,趙氏美得喜笑顏開,哪怕素釵淡服也擋不住她的好心情。
給丈夫更衣,又奉上一杯茶,趙氏才說:“我當然知道,這事兒就是我娘家那邊傳來的,你說這不是給瞌睡送枕頭,前兒咱們還愁大姑娘的婚事,這老天爺啊就送了一門好親來。”
宋恪鬆皺眉:“榮昌侯府的嫡次子,聖京裡多少名門貴女可以選,為何偏偏挑中咱們家?”
他如今已經不是一品丞相了,雖有不甘,但這點自知之明還是有的。
“老爺有所不知,那位哥兒先前有位夫人,就是隴州湘家的女兒,可惜了紅顏薄命,婚後沒兩年難產死了。這位哥兒倒是個重情義的人,守了整整三年未娶。這不,榮昌候家裡後繼無人,急得不行,今年總算說動了他同意娶親了。可有這麼一段,聖京裡哪家高門嫡女願意嫁給他們家做填房的?”
趙氏說著,語氣又驕傲又酸澀,“挑來挑去,最後是我那嫂子說了,咱們家杳娘還未定親,且又不是剛及笄的年紀,那哥兒滿意得很呢。”
宋恪鬆聞言輕輕點頭:“倒是不錯。”
“杳娘是我第一個孩子,我還能虧待了她?”趙氏笑道。
宋恪鬆話鋒一轉:“丹娘呢?”
趙氏笑容沉了沉:“老樣子,不哭不鬨,整天不是吃就是睡。”
宋恪鬆:“她也快嫁了,等杳娘的親事說定了,你就讓沈家過來提親吧。”
趙氏眼睛一亮:“好,都聽老爺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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