杳娘皺眉:“那正好,你不想去就留在馬車裡吧。也省得你這副模樣出去平白給家裡丟人現眼,惹母親生氣。”
“娘!!”慧娘急了。
趙氏平日裡寵溺這個小女兒,不代表她在外麵也一樣腦子糊塗。
揉了揉眉心,她隨意地擺擺手:“杳兒說得有理,既如此,咱們先去拜禮見人,再告個不是。”反正一個湊熱鬨的晚輩而已,來不來的影響不大。
慧娘自己都不在意婚事,她這個當娘的再怎麼操心也沒用。
總比一家子跟著丟人現眼得強。
見狀,慧娘不敢再多嘴了,憤憤地跺跺腳,好歹安靜下來。
趙氏領著三個女兒進門,照例先進去見過壽星公,說了一堆吉利話。
因為宋氏三女都以及笄,壽星公給的見麵禮也相當豐厚,尤其是給杳娘和丹娘的。杳娘是嫡長女,與她議親的又是聖京裡的榮昌侯府,她那一份禮額外厚,厚厚一封紅包不說,還有一對金絲玉鐲,一支寶石發簪,那發簪上熠熠生輝的五彩寶石看得慧娘眼睛都直了。
趙氏一見,又慌亂又欣喜:“您老破費了,這可怎麼好……來來來,杳兒,快給馬爺爺磕頭見禮。”
衝著這份厚禮,杳娘再次盈盈跪下,拜了又拜。
馬老頭撫著胡須笑嗬嗬:“不必多禮,謝家那孩子……之前也拜我為西席,算起來都是自家人了。”
他渾濁的一雙老眼打量著杳娘,目光滿意,但心底卻透著幾分失望。
美則美矣,也有禮數,就是眉眼之間透著幾分小家子氣……
哎……填房也不過如此了。
如果不是謝詩朗那孩子運氣不好,也輪不到宋恪鬆的女兒嫁去榮昌侯府。念及此,老頭笑容更溫和了,視線看向另外一邊。
當觸到那雙清亮的眸子時,馬老頭怔住了幾分。
這雙眼睛真是乾淨,乾淨到讓人稱奇。
大約是想起直視長輩是無禮的行為,丹娘又不慌不忙垂下眼瞼,拿出一副畏畏縮縮的模樣來示人。
老頭眼睛閃了閃,有點想笑。
他揮揮手,將另外一份重禮送到丹娘麵前。
一樣的紅包,比杳娘那一份少了寶石簪子,其餘的一模一樣。
“多謝老先生抬愛。”丹娘認認真真,按照出門前趙氏吩咐的行禮。
雖然看著笨笨的,但好歹沒有在明麵上出錯。
行了禮,年輕女孩們就被分去了花廳,一眾夫人留在隔了一條小河對岸的湘婷榭裡吃茶說笑,等到開席了再去前頭用飯。
丹娘從未參加過這樣的活動,處處都覺得新鮮。
杳娘已經是其中常客,領著兩個妹妹走在前頭,一忽兒與馬知州家的小姐說笑,一忽兒拉著幾個姐妹聊今天請來的戲班子。
慧娘也很想參與其中,隻可惜她不怎麼會說話,一張口總也得罪人,惹得杳娘頻頻側目,其餘的千金小姐們紛紛用帕子掩口輕笑。
杳娘頓覺丟人,這個親妹妹還不如丹娘爭氣呢!
“你麵上脂粉糊了,去後麵洗把臉吧。”杳娘喚來一個丫鬟,直接帶走了慧娘,並叮囑丫鬟順便帶著慧娘逛逛,拖到戲台子那邊開鑼了再來。
杳娘想了想,“丹娘你也跟著一塊去吧,書萱明杏跟著。”
一個麵容白淨,五官秀麗的女孩拍手笑道:“這趕緊的,我家後花園的紅梅正盛,兩位妹妹幫忙請一枝回來吧,我那屋裡的羊脂白玉花瓶配著正好呢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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