慧娘氣壞了,立馬喊的聲音比宋恪鬆還響。
“你、你……孽障!我是你爹!你跟我說話這樣沒大沒小,你知道你今天得罪的是什麼人嗎?那可是端肅太妃,宮裡的貴人!!”宋恪鬆氣得不輕,“都這個時候了,還不知悔改。”
他指著趙氏的鼻子,“都是你教出來的好女兒,這段日子彆出門了,給我乖乖在家受訓!把該抄的抄好了,回頭去了聖京,千萬彆再這樣了!給我收斂些。”
慧娘一愣。
方才明白那些府裡的丫鬟小廝為何一個個都眼高於頂,原來他們竟是端肅太妃的人……
“既是太妃娘娘,應當不會與我這樣的小輩計較,待我們一家回了聖京,我親自向太妃娘娘請罪。”
慧娘如此天真的話,聽得宋恪鬆怒極反笑:“親自向太妃娘娘請罪?好大的口氣啊!就連為父當年位列首輔丞相,也不是說見這些宮中貴人就能見到的!你自己有幾斤幾兩,說大話也不嫌臊得慌!也罷,你抄完了那些,回頭就在自個兒屋子裡待著,哪兒都彆去了。”
他說著轉臉叮囑趙氏,“趕緊給她的婚事定下來,也彆這山瞅著那山高了,杳娘的福氣她是享不到了,乖乖配個家境殷實,人也上進的舉子就行!”
說罷,他一甩袖子直奔安福堂去了。
慧娘傻了眼,趙氏也一陣痛心。
母女二人抱頭痛哭,一時間明月軒裡哭聲一片,聽著好不慘烈。
聲音傳到了後麵的柳璞齋。
丹娘耳力過人,一下就聽得清清楚楚,她鬆了口氣:“看樣子,四姐姐是回來了。”
書萱正在給她做針線,聞言笑道:“姑娘又渾說了,都沒去府門前一趟,就知道四姑娘回來了?奴婢是瞧您啊,看那些書本子看花了眼吧?”
丹娘很認真地抬眼:“真的回來了,還在哭呢。”
和自己的這位主子相處了一段時間,書萱很清楚丹娘的性子。
她很好相處,很有些不拘小節的瀟灑,可她也從不說大話,既然現在說四姑娘回來了,那就真的應該回來了。
丹娘起身,將桌案上的這些書收好:“書萱,你來幫我,把這些我沒看過的鎖這個櫃子裡,千萬彆讓四姐姐瞧見了。她要是一時憤怒,給我都撕了,那我去哪兒說理去?”
書萱笑道:“哎,聽您的。”
主仆倆剛收好,門外傳來急促的腳步聲。
咣當巨響,慧娘竟然一腳踹開大門,直接衝著丹娘而來。
“四姑娘,你不能硬闖咱們姑娘的屋子。”書萱擋在丹娘前麵,緊緊護著她,“有什麼話,咱們回過老太太,老爺和太太再做決定,四姑娘覺著如何?”
“給我滾開!你主子都是這家裡的一條狗,你算什麼東西?!”
慧娘一陣火大,一巴掌扇在書萱臉上,“這麼想護著這個傻子,好呀,那你替她挨打!”
又是連著幾巴掌,書萱的臉已經腫了。
丹娘漆黑的眼眸裡透著寒意,等對方手繼續甩過來時,她眼明手快直接扣住了慧娘的手腕,悄悄一用力。
慧娘頓覺整個手臂酸麻不已,疼得手指都在發顫:“你、你對我做了什麼?小賤人,你害我不淺!彆以為我不知道,我被抓走後,你跟太太是怎麼說的?原先該被抓走的人是你!!都是你害了我!臭丫頭,給我鬆手,你還敢跟我對著來,反了天了嗎?”
書萱慌了神,趕忙去安福堂請救兵。
慧娘被丹娘壓在桌案上,動彈不得,嘴裡卻罵罵咧咧個沒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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