趙氏得知此事,就要把宋竹砷捆起來打死,方姨娘如何能肯,哭著喊著拚命抱著趙氏的腿,事情鬨大了驚動了宋恪鬆。
宋恪鬆和趙氏意見不合,夫妻倆自己反而吵得不可開交。
方姨娘見有了空子,躲過了看守的婆子,直奔安福堂這邊來告狀了。
聽完這些過程,丹娘鬱鬱地放下碗筷——她就是想安安靜靜吃頓早飯就這麼難嗎?
瞥了一眼坐在對麵的老太太,老人家的眉宇間已經醞釀著一團黑氣,隱隱有著冒火的意思。她衝著丹娘說:“把碗裡的吃完了,剩下的帶回你屋子裡慢慢用。”
“老祖宗,要不,我還是留下陪您吧。”丹娘壓低聲音,用眼神示意了一眼門簾後麵那一片哭鬨,“要是打起來了,我也好護著您。”
老太太原本滿腔怒氣,被這個傻乎乎的小孫女這麼一攪和,反而有點想笑。
“你這丫頭這麼喜歡看熱鬨是誰家的規矩?也罷,你到梢間去,沒我說話不準出來,要是多發出一點聲音,以後就彆來我這兒吃飯了。”老太太妥協了。
丹娘連連點頭,拿了一碟子紅糖粑粑躲了進去。
她剛閃身,陳媽媽、栗媽媽就進來把桌子收拾了,又伺候老太太洗漱淨麵,直到外麵方姨娘的臉都被打腫了,老太太才發話:“鬨什麼鬨,你們怎麼不去外頭大街上鬨去?一個個的,出了正月裡臉麵都不要了。”
趙氏擦著鼻子衝進來,跪在老太太麵前:“母親,這事兒我實在是被蒙在鼓裡,今兒早上才知曉,砷哥兒是方姨娘所出,這般教育孩子,反而害了我娘家地女孩兒,這要是傳出去了,真兒她可怎麼做人啊……”
咣當一聲,那是老太太重重擱下茶碗的聲音。
“我與你說過很多次,你是正房太太,誰也不能越過你。同樣的,這一屋子的血脈也都是你的孩子,即便庶出子女也要尊你一聲嫡母,你怎可說出砷哥兒是方姨娘所出這樣沒規沒矩的話?”
老太太真的有點生氣了,“你也知道等杳娘丹娘的婚事辦完,清明節過後,我們一家子便要返京了,你這般言行無狀,等去了聖京豈不是給全家人鬨笑話?”
趙氏被批評得啞口無言,雙手扭著帕子,眼睛都紅了。
“罷了,把人帶進來吧。”
不一會兒,老太太跟前就來了好些人。
趙氏被蔣媽媽扶了起來,站在一邊,她的身旁是趙舅舅夫妻倆。
趙真兒和砷哥兒跪在老太太跟前,最後跪在角落裡的是方姨娘。
宋恪鬆也進來了。
作為一家之主,他今天來得算晚了許多,臉色鐵青,嘴角起泡,不過短短一個時辰,他覺得自己都折壽十年。
“說說吧,這到底怎麼回事?趙家姑娘為何會出現在砷哥兒的房裡?”老太太問。
砷哥兒白淨的麵皮漲紅了,磕了一個頭道:“老祖宗,孫兒也不知是怎麼回事,昨夜天冷,我喝了婆子送來的暖身酒就睡下了,到了天亮時分才察覺到懷裡多了個人,竟是趙家小姐。”
“你胡說什麼!”趙舅母火了,“你是說我們家清清白白的姑娘自己跑到你床上了嗎?分明是你們倆之前早就眉來眼去,不然我家真兒怎會如此不知廉恥!”
“舅母這就冤枉我了,趙家小姐住進我們家月餘,我可曾和她單獨說過一句話?便是遇上了,也是身邊丫鬟小廝一堆,從不逾越!”砷哥兒急了,忙不迭為自己分辯,“我雖比不上二哥哥三哥哥那般出息,但也知道廉恥!這般有辱家風的做派實非我所願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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