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壞就壞在這烏骨雞難得,當晚馬夫人過來看望女兒時,順嘴問了一句。馬秀蘭壓根沒喝到什麼雞湯,馬夫人就詫異了。
母女倆一合計,趕緊讓手腳麻利的心腹小廝去查探,不一會兒就得了消息回來。
馬秀蘭氣得臉都發青,恨恨道:“這老不死的,我還沒怎麼樣就這般欺負我!如今連我娘給我的雞湯也要霸占,什麼道理!”
馬夫人自從嫁了女兒,就想自家閨女能在夫家過得順遂點,性子也因此變得軟和許多。
她忙勸:……
“不就是一碗湯嘛,明兒我再命人給你送來,你讓你身邊的大丫頭去門口等著,斷不會讓你婆婆截了去。”
“娘,這不是一碗湯的事情,這事兒你看著小,可要是這次咱們當了鋸嘴葫蘆,下次那就不止是雞湯了!那是你送來的,她也有膽子貪了,以後這個家還有女兒的活路嗎?”
馬秀蘭看了一眼睡在繈褓中的女兒,眉眼柔軟:“即便為了我的孩子,我也要爭上一爭,我自己倒也罷了,以後若是再有給孩子的吃食用品,她也拿走怎麼辦?”
“不會吧,你婆婆當不至於這般離譜……”
“哼,娘親還是莫要把人想的太好,你不也是沒想到她連雞湯都偷嗎?可現在這事兒就明明白白擺在眼前,再等她做出更過分的事情咱們再反抗,那就都晚了!”馬秀蘭擰緊秀氣的眉尖。
這話馬夫人無言以對,反駁不了。
母女倆稍稍合計了一番,馬夫人刻意晚了兩步回府,剛好與下衙回來的文大人在門口碰了個正著。
雙方親家寒暄幾句,馬夫人就領著人回府了。
文大人卻黑著臉,步伐匆匆直奔正屋。
屋內,文太太正喜滋滋地把玩著一對剛剛得到的琉璃玉墜。
見丈夫回來了,她忙不迭打開一隻古銅色的梳妝匣子將玉墜子放進去,回頭笑盈盈道:“老爺今日倒是爽快,怎麼這般早就回來了?”
“我來問你,親家母送來的雞湯可是被你喝了?”
文大人脫口而出,嚇得文太太手一抖,差點摔了那古色古香的梳妝匣子,她慌亂地把東西放好,轉身急匆匆地說:“老爺這是什麼話?什麼雞湯啊……我不曾見過。”
“你還裝傻呢?剛才人家親家母已經與我說了,跟我道歉賠不是,說是自己沒考慮周到,下回送雞湯一定送雙份的,絕不會落下你!”
文大人越說越生氣,隻覺得自己半輩子的老臉都快保不住了。
“你怎這般小家子氣?兒媳婦才剛剛生完孩子,這雞湯是她補身子的,你拿來喝什麼?喝便喝了,為何不跟兒媳婦說一聲?你這不是平白無故給人送笑柄嗎?人家會怎麼說咱們家?連口雞湯都吃不起,我文家的當家主母還要偷親家母送來的雞湯,你不要臉,我還要臉呢!”
被丈夫劈頭蓋臉罵了一通,文太太麵子上掛不住。
她恨恨道:“不就是一碗雞湯?又不是什麼好東西,這老二家的倒是越來越長本事了,連婆母的狀也敢告?如此不敬不孝,是哪家的道理?我倒要去問問,婆婆要喝她的雞湯,她敢不給?”
“你、你……”
文大人一時間氣得說不出話來。
文太太倒是動作麻溜,奪門而出,領著婆子丫鬟直奔馬秀蘭的院子裡。
本來就不喜歡二兒媳婦,這會兒更是新仇舊恨一股腦湧上心頭,文太太一鼓作氣將馬秀蘭的院子砸了個稀巴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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