即便淡定如沈寒天,聽到這話也不由得耳根通紅。
他不自然地清了清嗓子:“那也是夫妻,這到哪兒都是改不掉的,就算聖上在,他也不可能拆散你我。”
“噢。”她悶悶地回應。
看樣子,這男人是非去不可了。
沈寒天湊近了:“夫人你莫非……是舍不得我了?”
她心頭一蕩,不由得羞惱:“誰、誰舍不得你了,你少給自己臉上貼金,我就是、就是……不習慣。”
話還沒說完,男人長臂展開,將她穩穩地抱在懷裡。
隔著薄被,她幾乎能感覺到對方那溫熱的體溫,還有慢慢散發而來的淡淡清冽的香氣。
這味道,專屬沈寒天。
他的手輕輕撫摸著她的頭發,很肯定地告訴她:“我也舍不得你,隻是為了咱們好,我這一次必須要去。”
她張了張口,把臉埋在他胸前的被子裡:“萬一出事呢?”
“不會。”
她眼前一片黑暗。
走過末世那一段至黑至暗的年代,她太清楚生離死彆是什麼感受了,正是因為體驗過,再次得到這份難得的安寧她會這樣珍惜。
丹娘也不是真的任性胡鬨。
她隻是一時間接受不了。
聽到男人肯定的回答,她似乎猜到了什麼,抬起眼直視著他一片混沌的眼睛:“沈寒天,你看得清我嗎?”
他伸手摸了摸女孩的臉頰,隻覺得觸手溫潤嬌嫩,難以言明的美好。
“我知道是你。”他勾起嘴角,“我認得你身上的味道。”
丹娘笑了起來:“說的你好像小狗一樣。”
沈寒天也怔住片刻,忍不住收緊懷抱:“你啊,還真是口無遮攔,想到什麼說什麼,我不在的時候你可莫要這樣了,到時候惹了什麼人傷著自己多不好。”
“不會。”女孩的眸子隱隱發亮,“你放心吧,我會照顧好自己,也會照顧好家裡的。”
她聲音清明如水,擲地有聲,“沈寒天,你給我聽清楚了,一個月給我寄兩封信,若是遇到緊急的事情就飛鴿傳書。若是你……回不來了,我是肯定會帶著你給我的全部東西改嫁的!”
小小的女孩明明身子嬌弱纖細,說出來的話卻是這樣鋒芒在露。
沈寒天內心輕輕震動。
“所以,不想讓我帶著你的家產嫁給彆的男人的話,你就一定要給我平平安安地回來!”
他嘴角抿緊,低頭下去尋到了她嬌嫩水潤的唇瓣。
兩人擁吻在一起,深深糾纏。
這個吻與之前蜻蜓點水般的小兒女情動完全不一樣,這是第一次由沈寒天失控主導的相擁。
終於,待兩人都氣喘籲籲時,他貼著她的耳邊:“你敢。”
丹娘笑了,摟著他的脖子:“那你就好好地回來,瞧我敢不敢。”
又是一番耳鬢廝磨,情深意切的親昵。
最後,夫妻倆邊親邊說話,丹娘還是讓他把肅七帶走,因為她目前有足夠的自保能力,留一個肅七其實差彆不大。
但沈寒天不一樣。
他眼睛看不清,雙腿又不便行走,多一個人在身邊,讓她也能安心一些。
他到底沒拗得過她,隻好點頭答應。
第二日早起,丹娘就忙活開了,幫沈寒天打點行裝。
足足收拾了七八個大箱籠,給他把春夏秋冬一應衣物用品都裝好,她還想給他帶上碎銀子和各種銀票,被沈寒天黑著臉拒絕了。
丹娘不解:“帶著錢,路上好辦事啊,你怎麼不要呢?”
沈寒天:“夫人不必擔心我銀錢不夠花。”
他將她拽到一邊,悄聲問,“昨夜我與你說的事情你可記明白了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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