新芽爾雅兩人對視一眼,點點頭,便從屋子裡退去。
吃飽了飯,丹娘拿出那天的武器,鐵索配匕首。
那把匕首都已經微微卷刃,可見那天晚上丹娘用它威懾了多少人。
將匕首換下,丹娘拿出之前在廚房裡找到的一把剔骨刀,這玩意沒有匕首靈活,但勝在殺傷力可觀。她第一眼就看上了,直接順到自己的手裡。
前一世她是冷熱兵器都能用,冷兵器當中耍的最好的就是長鞭和砍刀。不是美感優雅的唐刀,也不是靈動綽約的長劍,而是……砍刀。
光是看著就能讓人不寒而栗。
丹娘是沒想到,到了這邊,自己還有重操舊業的一天。
內心一邊感慨一邊把剔骨刀扣在鐵索上,然後她也沒把匕首丟了,而是重新磨了磨,貼在小腿邊放好。
最後,她掂了掂那天剩下的火藥,又數了數從廚房裡偷出來的菜油。
哎……她不免感慨,怎麼好像回到了末世剛開始的那幾年呢,沒有武器也要自己製造武器。
技多不壓身,老祖宗誠不欺我。
她準備好一切,又往懷裡塞了幾個饅頭,將屋子裡的東西打包好,合衣睡下。屋外,還能時不時聽見丁氏的哀嚎,江風陣陣,船行緩慢,她就在這種複雜的環境裡睡著了。
休息是必須的,接下來她還有一場硬仗要打呢。
這幾條船上沒一個能打的,最後還得靠自己。
風微微吹著,丹娘於深夜醒來,一雙漆黑的眸子如墨玉,她利落地翻身起來,快步走到船板之上,朝著遠方眺望。
丁大人和宋竹砷早已安排好,他們也和丹娘丁氏同一條船了。這麼危險的時刻,家人不在一起總歸心不安。
見丹娘出來了,那兩人的目光不由自主地看向她。
隻見她迎著風口輕輕嗅了嗅,回眸道:“你們都進去,有人來了。”
丁大人剛想問個明白,丹娘又說:“進去,陪在你女兒身邊。”
他沉默幾秒,轉身拉著宋竹砷回了屋子。
丁氏的屋子分內外兩間,產房在裡麵,外麵那一間剛好給他們翁婿倆,還有忙成一團的下人們。
穩婆江媽媽倒是有點本事,在她的照顧下,丁氏情況還算穩定。
此時,船板上隻剩下丹娘一個了。
她不慌不忙從懷裡掏出一個火折子,將它拴在另外一根鐵索之上,在手中不斷輕輕甩著,漸漸地火光四溢,像個明亮的火圈圍繞在丹娘身邊。
隻見皙白的小手一鬆,那火圈竟然朝著遠處投過去,黑夜中一聲叮當作響的金屬聲響過,火圈轟然放大散落,照亮了不遠處緩緩逼近的幾艘船。
不過須臾之間,她已經看清了對方船上的將旗。
是叛軍。
看樣子,是來報仇來了。
被丹娘發現後,他們也有些亂了陣腳。
她卻不給他們反應的機會,拿起一部分火藥點燃,就像上次一樣遠遠地甩出去。丹娘隻覺得身體中仿佛有什麼力量在覺醒,一次次的衝破她的極限,讓她胸口處像是被一團火苗籠罩。
丹娘的準頭相當可怕,那些火藥都準確無誤地落在對方的船板上,隻聽一連串的爆炸聲響起,那邊船上的人再也坐不住,火光亮起,一片怒吼慘叫。
他們的船還在前行,似乎被她的舉動激怒,速度還更快了。
她不慌不忙調動起全身力氣,拿著鐵索揮舞出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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