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丹娘!”沈寒天有些惱火了。
見丈夫真的要生氣了,她這才收起笑容,變得一本正經。
“夫君這話好沒趣,你當我是你呢,你已在前朝拒了一次,這便算了。貴妃若是個好說話的,這次拒了就不會有第二回了,可她偏偏還是想給咱們府裡塞人,這才有了今日之事。”
“我不是大爺,能在朝廷上建功立業的,我隻是一個小小的內宅婦人,如何能與貴妃娘娘相抗衡?既然拒不掉,不如收進來。”
丹娘說著眯起眼眸,“若是你有這個外心,誰能攔得住?又不是說不讓府裡納妾就能解決的。”
什麼勾欄芳舍,什麼外室相好,多的是給男人尋歡作樂的地方,在這個時代說現代概念裡的忠貞就有點像個笑話。
她雖然期盼,也有點遺憾,但卻沒有喪失理智。
才不會和沈寒天說什麼一生一世一雙人這樣的鬼話……
她壓低聲音:“況且,上頭的恩賜是福氣,若是這般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絕,定要說我拈酸吃醋不容人了。”
沈寒天一直看著她。
她那雙眼睛裡藏著不甘和憤怒,可她偏偏不表現出來,總是用一層冷靜去掩蓋。
他有些氣悶——為何,她總是不與他說真心話?
在她眼裡,自己就這般不可信麼?
自己都說完了,這男人還是滿臉不快,丹娘也一肚子納悶——哪裡不對呢,是自己說錯了?
夫妻倆四目相對,各自都有各自的想法和憋屈。
過了好一會兒,還是沈寒天先服軟了。
他一把將小女人摟在懷中,深深歎了一歎:“拿你怎麼辦才好,你這……哎,罷了,進來就進來吧,日後你看著辦就是,左不過是一個妾,還能越得過府裡的正經主子不成。”
“我也是這般想的。”她抬眼,喜笑顏開,“給她們倆安個什麼身份呢?”
“你看著辦。”
她眼珠子轉了轉:“都是貴妃娘娘賞的人,總不好厚此薄彼,就都抬成姨娘吧,如何?”
“好。”
過了幾日,丹娘選了個雲淡風輕的好日子,喝了兩個美女的茶,又賞了兩隻紅包,把這兩個姨娘正式納入府中。
那個嬌美些的叫雁姨娘,另外一個傲氣一點的,叫青姨娘。
原先的竹青閣就給了青姨娘居住,而燕姨娘則被安頓在了另外一邊的香遠居。
從地理位置上來看,香遠居距離燕堂更近一點,自然更占據優勢。
可竹青閣那邊地方又寬敞一些,是以兩邊比較下來,兩個姨娘都沒什麼話好說。
那一日喝過茶後,丹娘坐在上首幽幽訓誡了幾句:“往後就是自家人了,你們都是跟在貴妃娘娘身邊的人,一些個規矩道理總不需要我再來提點。”
“我隻有一句話,往後大家要和和氣氣地過日子,切不可出現爭風吃醋、爭搶打鬨這樣的事情,若是如此,可不要怪我不留情麵。”
她慢慢地說著,打量著跪在下頭的兩個女人。
雁姨娘明顯看起來乖順很多,另外一個青姨娘依然一副清高模樣,臉上是服從了,可眼神中卻透著不屑。
還有幾分悲春傷秋的傲氣。
大約是覺得自己委身於一個臣子做妾,已經很不滿意了。
可能怎麼辦呢?
丹娘也不歡迎她們呀。
要是個識相的,養著也就養著了,不過是多了兩張嘴吃飯,能圖個安穩也不錯。
可要是不懂事,她也有的是法子對付她們。
另外一處的廂房裡,幾個大丫鬟們正在張羅下午晌的庶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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