誰知剛到院外就被攔下來了。
攔住她的人正是肅七。
他麵色陰沉,氣勢迫人,雁姨娘與他一打照麵,被嚇得心頭突突,差點跌坐在地上,多虧了美香在身邊,一把牢牢扶住了。
肅七冷冷道:“何事?”
“妾身是雁姨娘,瞧著夜色已深,侯爺還在忙碌……便準備了些宵夜送過來,不過是駱饃粥罷了,也能讓侯爺墊墊肚子。”雁姨娘強打精神,溫溫笑著。
可惜肅七並不給好臉色:“沒有侯爺的吩咐,外人不可進入書房。”
“妾身不是外人,是……侯爺的內人。”雁姨娘笑得極為羞澀,那一低頭真是恰到好處的嬌媚。
可惜……肅七不動聲色:“侯爺的內人隻有夫人一位,我不曾見過你。”
雁姨娘像是被打了一巴掌似的,臉上的笑容訕訕。
還想再說兩句為自己打點一二,誰知肅七一招手,找來了一群侍衛:“此人鬼鬼祟祟,冒充夫人,鎖起來關進柴房。”
雁姨娘慌了神:“不、不是的……我是侯爺的妾室。”
“帶走!”
無論雁姨娘如何哭訴求情,肅七還是把人關了起來。
丹娘第二日起身,見隻有一位青姨娘過來請安,還有點疑惑不解。
青姨娘也是忐忑不安。
早起沒見著自己的好姐妹,她也吃不準是出了什麼事。
妻妾二人還想再說道兩句,忽聞外頭響起匆匆的腳步聲,爾雅一打門簾進來了:“大奶奶,侯爺身邊的人過來傳話了,說是昨個夜裡有人擅闖外書房被他們拿住了,這會子人就關在柴房,讓大奶奶您得空了去瞧瞧。”
“還有,這是侯爺寫給您的。”
爾雅遞上了一封書信。
丹娘打開一看,裡麵是那個男人熟悉的筆跡。
那薄薄的紙上落著墨香,龍飛鳳舞寫了一句話:你個小沒良心的。
丹娘一愣,隨即輕笑——這男人,明明是他故意鬨彆扭,最後還要倒打一耙,真是好生沒趣。
底下坐著的青姨娘見主母嫣然一笑,明麗不可方物,也看得一陣愣神——都說貴妃娘娘嬌豔無雙,可獨獨缺了這位沈大奶奶身上的鮮活生動,美則美矣,卻沒了靈魂。
“大奶奶?”爾雅還在等她示下。
丹娘收起了書信:“不忙,先擺早飯吧。”
她又看著青姨娘,用一種前所未有的溫和語氣道,“你也起得忒早,來回趕的浪費時辰,不如就留下來與我一道用飯吧。”
青姨娘受寵若驚,連連應下。
丹娘屋裡的飯菜都是極好的,馮媽媽親自掌勺,又時不時有當家主母的指點,自然與青姨娘她們尋常吃的有所區彆。
不過是看似平常的炸糕,嘗起來也是清甜香軟,格外開胃。
飽飽地吃了一頓,丹娘抖擻精神,又帶著青姨娘去管家理事,讓這位一入府就被架空了的妾室狠狠體驗了一把府中掌權的滋味。
忙完後,她才讓青姨娘回去。
腳下的步子一轉,她命人在前頭帶路,朝著柴房走去。
還沒到跟前,她就聽見一陣哭訴:“你們好大的膽子,我好歹也是府中姨娘,你們怎能如此待我?!他日我告了貴妃娘娘,回頭一個個都要治你們的罪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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