又瞧瞧丹娘隻是困住她,並未苛待於她,一應吃穿嚼用都是挑最好的來,甚至還比她當家的時候更優渥。
短短幾日下來,就連陳媽媽都被養胖了一圈,兩個人瞧著膚白圓潤,哪有半點生病的模樣。
見丹娘進屋,沈夫人立馬丟下臉來:“你還曉得來?”
“來拜見婆母,給婆母請安是兒媳分內之事。”丹娘輕笑道,“母親,多日不見,您瞧著氣色好多了。”
沈夫人對上這張臉,真是氣得胸口發悶。
偏偏對方半點沒有心虛,一切都落落大方,好像都是她沈夫人的錯,與丹娘沒有半分關係。
“哼!你預備鎖著我的院門到何時?”
“明日一早,您便可出門了。七日後下聘,交換婚書,今日庚帖已經換好,我特地請了寶華寺的師父來,想必兩個孩子的八字應是不錯的,必然能合得來。”
丹娘一邊輕笑著,一邊淡淡說著。
殊不知這些話聽在沈夫人的耳朵裡,猶如響起個炸雷。
她愣在當場,好半天都回不過神來。
“你說……誰要成婚了?”
“哎喲,您瞧我這記性,這幾日都忙暈了要,到了母親跟前,我急著把這好消息跟您說,反倒是忘了最要緊的。就是咱們家三弟的婚事呀,我已經替您出麵了,如今小定已下,庚帖已換……”
“你、你再說一遍!!誰的婚事?”
沈夫人騰地一下從椅子上站了起來,指著丹娘又質問了一遍。
“三弟沈樺,要娶的自然是章家姑娘。”
丹娘的話成功激怒了沈夫人。
她揚手就是一巴掌落下來。
但丹娘輕飄飄地躲過,還滿臉驚訝:“母親,您身子還未好全,切莫動氣,更不該這樣隨隨便便就要抬手打人,若是傷著了自己可怎麼好?”
“陳媽媽,還不快點把太太扶進去?這幾日更要好生照料著,千萬不可叫太太勞累著。”
沈夫人這會子已經氣得臉色慘白,心口疼得發緊。
“好你個宋丹娘,如此擅自做主,你都要騎到我頭上來了不成?!你個下三濫的東西,本就是登不上台麵的庶女,我沈家願意要你,是你修了幾輩子的福,你怎麼敢,你、你……”
沈夫人抖著手,一把推開陳媽媽尖叫起來,“快點找執筆先生來,我要、我要親寫了休書,把這目無尊長,忤逆不孝的東西攆出門!!”
她的聲音淒厲尖銳,聽得人耳膜都一陣發麻。
跟在丹娘身邊的爾雅和南歌都嚇了一跳。
她們下意識地想護著丹娘,生怕那沈夫人一個不穩衝過來。
丹娘卻不慌不忙。
她輕輕放下茶盞,抬眼冷笑:“太太,敬重您是長輩,可您可不該什麼香的臭的都往外說,得虧這屋子裡沒外人,要是叫旁人聽見咱們沈府的太太說話這般沒遮沒攔,丟人的可是咱們全府的人。”
“你……”
“我差點忘了,太太怎麼會在意其他人的顏麵呢,隻要大房這一頭榮華富貴便行了,一個文臣嫡女,一個是深得瓊妃娘娘疼愛的縣主,你自然願意給後者做婆婆嘍。”
說著,她臉上的笑容一下子消失了,“若我在您跟前是個下三濫的、登不上台麵的庶女,那您在人家縣主跟前算什麼?嗯?”
這話再一次成功激怒了沈夫人。
她不顧一切衝過來,鬨得是釵環散亂,一片狼狽。
陳媽媽拉都沒拉得住,眼睜睜瞧著沈夫人撲過去!
丹娘直接捉住沈夫人的胳膊,將她按在了旁邊的軟榻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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