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若不抓緊呀,往後可就沒這機會了。”她笑著輕輕掩口,頓時嬌豔異常,容光絕麗。
在場眾女眷瞧了都一陣心驚,不由得暗道:難怪這撫安王府不納妾,光有一個前貴妃賞的姨娘,偏又是個擺設,當家主母如此冰雪聰明,又生得美貌非凡,試問哪個男人不愛呢?
沈夫人神色沉沉,麵上笑容不改,口氣也越發慈愛仁和:“你是個善心的好孩子,家中有你在,我便放心了。”
“母親這麼說真是折煞兒媳了,兒媳何德何能呢,若不是這回母親身子不適,又哪裡輪得到兒媳出麵操持。有些事情隻有自己上手了才知不容易,方知平日裡母親的辛苦。”
丹娘笑眯眯舉杯,“大喜之日,我借三弟的喜酒敬母親一杯,還望母親保重身子,往後我們下麵幾個小的都還要等著母親的教誨呢。”
這話說得極為漂亮。
即便是沈夫人當場也挑不出錯來。
她也笑笑,受了丹娘這一杯酒。
在場女眷無不誇讚沈家婆媳當真和睦,叫人羨慕。
沈夫人也被捧了好些,整個人飄飄然,過去那幾日的憋屈好像也消失得差不多了,借著幾杯薄酒,她氣色紅潤,笑容愜意,瞧著仿若比從前更年輕了些個。
這麼一來,大家都道是沈大奶奶的功勞。
人人都曉得沈家三少與章家姑娘的婚事是沈大奶奶辦的。
還以為她年輕沒經驗,少不得要鬨些個笑話。
沒成想,這婚事方方麵麵都仔細周到,熱鬨、排場應有儘有,客人們所用之筵席也是講究細致,光是座位、菜色的安排就叫人讚歎了。
丹娘說了好一會兒的話,眼下腮幫子都酸得難受。
哎,假笑果然是個技術活啊。
她距離畢業還早得很呢。
要說操持婚事當真是個體力與腦力並存的活計。
上上下下、裡裡外外都要注意到,還有這賓客的名單位置安排也要儘善儘美,有些人與旁人不對付的,這位置呀就要隔開,有些人不愛熱鬨的,那他們的座位就要離得清靜些。
丹娘之前參加過一些聖京圈子裡的社交場合,自然明白婚宴這種事情辦得好了,才能彰顯自家的實力和自己的本事。
若是辦不好,丟人現眼還是一說,往後帶來的一連串連鎖反應都是潛移默化的。
她可不想好事變成壞事,是以這般用心。
待最後一杯水酒下肚,婚宴結束,賓客們也心滿意足地紛紛離去,偌大一個沈府熱鬨了一整日,總算安靜下來。
隔間的廂房裡,丹娘借著涼水洗了臉,略醒醒酒。
外頭爾雅進來回話了:“夫人,方才侯爺身邊的人過來傳話了,說是今晚太晚了,還是先留在府中過夜吧。”
這個結果丹娘並不意外,她點點頭表示知道了。
一早過來的馬車上就備著好些東西,這會子叫下人們拿來安置也便宜。
但到底不比自己家裡,她多少有些束手束腳。
丫鬟們忙不迭地取來熱水,又打點好行裝,丹娘仔仔細細洗了個澡,換了一身雪白的裡衣就躺在床上。
累得不行,這會子她連眼皮都掙不開。
但卻掛念著沈寒天,她即便再累也不允許自己徹底睡迷了。
又過了約莫半個時辰,沈寒天終於進屋了。
他一跨進門就來尋丹娘。
湊到床邊,就是一陣濃重的酒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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