略坐了一會子,可巧丁氏也來給婆母請安,這會子宋家女眷剛好湊了一桌麻將,許久沒找樂子的丹娘也手癢癢,拉著丁氏就說要摸牌。
丁氏越發豐腴了,白嫩圓潤的臉龐透著一抹富態,瞧著這段日子是過得不錯,可謂蜜裡調油。
她笑眯眯道:“誰家夫人還像你這般孩子氣的,回娘家了,旁的不說,先說要摸牌,也就是太太疼你寵著你,都出了門子了,還這般慣著。”
“難不成嫂子就不疼我了?”
“疼疼,嫂子最疼你了。”
丁氏哭笑不得。
姑嫂妯娌裡頭,就數丁氏與丹娘情分最深,非同一般。
見她們倆相交熟稔,話語見頗為親昵,趙氏也一陣感慨羨慕。
人數湊齊了,又是得閒的午後,趙氏便命人備了茶水點心,與她們幾個人摸牌玩了起來。
趙氏牌技一般,但是丁氏和鄭氏玩得很好,而且頗有眼力勁,很會讓牌,叫趙氏輸一次贏兩回,玩得是歡喜不已,竟也沒察覺出是兒媳們在讓著自己。
末了,她還喜滋滋道:“多日不玩,誰知還有長進呢。”
一旁的蔣媽媽抿嘴輕笑,趕緊垂下眼瞼不吭聲,手裡忙著添茶送果子。
足足玩了快一個時辰,外頭暮色四合,才將將收了興致。
趙氏快活不已,非要留丹娘用晚飯。
她指著丁氏道:“你這嫂嫂是經常來與我請安的,我這屋裡沒少添雙筷子,倒是你來得少,難得今日我們娘兒幾個湊趣,不留你吃頓飯,怕是老太太都要怪我了,怎好叫你空著肚子回去。”
丹娘笑盈盈地福了福:“那女兒就恭敬不如從命了。”
晚飯一家子聚在一起,料理完了書房中事的宋恪鬆也來了。
丹娘深深看了一眼,這位宋家大家長趕緊清清嗓子,給了她一個肯定的眼神。
好吧,看樣子事情是解決了。
她暗暗鬆了口氣,夾了一塊油燜茄子,美滋滋地吃著。
就是不知道自己這個便宜老爹辦事的效果能不能叫她滿意了。
一頓飯用完,外頭已經起了幾個星子,彎彎的月牙兒掛在天邊,一陣風吹來,還裹挾著淡淡的寒意。
丹娘拜彆趙氏,與丁氏一道往府門外走。
分彆之後,她立在原地等了等,果見一小廝步伐匆匆而來,將一封信交給她。
“這是老爺命小的送來的,還請姑奶奶過目。”
丹娘瞧了,那信封之上確實是宋恪鬆的筆跡。
偏偏這信還不是給她的,而是給沈寒天的。
這就很討厭了,明明是她跑了這一趟,也是她豁出去了與父親針尖對麥芒的,怎麼最後這信居然還給她老公了,有種簽單之前發現這單算在自己頂頭上司名下的挫敗感。
她嘴角動了動,轉身上了馬車。
在車裡輕輕晃著,她仔細打量著信封,翻來覆去地看。
忽兒,她來了句:“爾雅,你說……我現在把這信拆了,侯爺應該不會怪我的,對吧?”
爾雅:……
小小丫鬟不敢吭聲,也不知道怎麼給建議。
大大的眼睛顫了顫,爾雅怯怯道:“要不,您帶回去跟侯爺一道看不就成了?”
丹娘:“可我就是想先看。”
這下身邊連個丫鬟都不吭聲了。
當然她也隻是想想而已。
私自拆彆人的信件,哪怕是放在前一世的背景下,也是極為不道德的事情,丹娘做不出來。
回府後,她第一時間將信送到了沈寒天的案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