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有點意思,但差點意思。”黑影冷笑著說道:“老統領的六龍腿便是一成功力用出來也有開山裂石的力道,你改的,招式是靈活了許多,力道卻乏善可陳,本末倒置!”
“哦?前輩是這麼想的嗎?”宇文賀踮了踮腳,笑道:“你說我的力道乏善可陳我認了,但是本末倒置這點……殺雞豈需用牛刀?”
神龍出水!
宇文賀近乎瞬移般出現在黑影麵前,一腳蹬出,氣勢如虹,飄逸中帶著勢不可擋的霸道。
“第一刀,血河!”
黑影抬起右手,五指並攏,樸實無比的向下一劈,掌風帶出濃烈血腥味的刀芒,以同樣霸道,甚至更加霸烈的氣勢劈在宇文賀的腿上。
嘭!
悶響過後,宇文賀倒飛丈餘,黑影則是倒退兩步。
“有點意思。”黑影看了一眼自己微微顫抖的手掌,“看來我確實小看你了,這種內力用法我還是第一次見,不過你的內力還是差了點。要是再強一些,或許我就不是手抖兩下這麼簡單了。”
宇文賀微踮著腳站著,不敢落地。
他感覺腳裡似乎鑽進了無數的蟲子,正在不斷啃食他的血肉,就算用玄心寶錄的內力壓製,竟然也無法在短時間內完全壓下去,甚至還有控製不住的跡象!
黑影見狀,冷哼了一聲:“難受吧?下次記得見到前輩恭敬點。”
說罷,他轉身便走。
宇文賀愣了一下,正要喊住黑影,卻又攥緊手閉上了嘴。
剛才那兩下,已經證明正常情況下他絕不是黑影的對手,雖然他還有一些秘技和後手沒用,但是對方一個和自己師公同一輩的老前輩,又豈會沒有一點底牌?
喊住黑影又做不了什麼,不外乎是給自己添難堪罷了。況且他是途經此地,不宜多惹是非。
不過讓宇文賀沒想到的是,黑影走了幾步後突然停下,淡淡道:“老統領的約定我沒忘,但死的人你不用管。這是我們血刀門清理門戶。”
清理門戶?
宇文賀皺了皺眉,問道:“那也不需殺了扔在路邊。”
“那是我立下的界碑。”
黑影這話剛說完,一陣狂風突然吹著風沙過來,迫使宇文賀不得不避開視線,再回頭,已不見黑影的存在。
靜立片刻,待腳上的異樣壓下去後,宇文賀輕歎了一聲,扭身往驛站走去。
……
驛站內,梁安嚼著乾硬的烙餅,時不時喝點水潤潤喉嚨。
忽的,他扭過頭,看向門外緩緩走入的宇文賀,挑了挑眉頭。
“沒抓到?”
“抓不到。”宇文賀笑著擺了擺手,走到梁安身邊,拿起一塊烙餅撕了一半塞進嘴裡:“你有問出什麼嗎?”
說話間,他瞥了一眼旁邊腦袋開瓢,身上捆著粗麻繩的張驛丞。
梁安苦笑道:“老李下手太狠,一下子喊不醒張賀。另外兩個人倒是問個明白了,不過他們知道的很少,一身清白。”
“那就讓他們兩個帶著張賀去這邊的衙門報案吧。”宇文賀淡淡說完,轉身向一個安靜的牆角走去,靠坐下來閉上了眼睛。
梁安看著他的一係列動作,不由愕然片刻,起身過去問道:“不理會血刀門了?”
“和我們沒太大關係,就不節外生枝了。當務之急,還是得儘快到陳州郡,有些事情,我得去那邊儘快確認一下。”宇文賀擺了擺手,“你們也早點休息,明天早點出發……”
咻!
一根樹枝突然射進驛站,深深紮進地裡,尾部還綁著一條布,隱約能看見上麵還有文字。
宇文賀的眼睛霍然睜開,隱約有股神光透出,讓正關注他的梁安雙眼一疼,不自覺彆開了視線。
這就是目光逼人嗎?
心中閃過一個不著調的想法後,梁安的視線也轉向了射進驛站的樹枝。
“統領,射枝之人在百步開外,正策馬離去。”一個不知何時跳上驛站牆壁的捕快高聲說道。
之前檢驗烙餅是否有毒的毒功捕快到樹枝旁檢查了一下,摘下布條走向宇文賀:“沒毒。”
宇文賀微微點頭,接過布條借著微弱的月光攤開看了幾眼,眉頭緊緊一皺,旋即將布條遞給梁安:“你也看看。”
梁安心中頓時有些不安,接過布條看了幾眼後,麵色瞬間陰沉下來。
“若是上麵說的是真的,咱們進陳州郡的路怕是不好走了。”晃了晃布條,梁安往邊上看了一眼,在宇文賀點頭後,將布條遞給毒功捕快,“宇文兄有什麼打算?”
“按計劃走,不過進陳州郡的時候得換條路。”宇文賀聲音冷淡的說完,仰頭看向了無雲卻晦暗的天空,“梁兄,你怕嗎?”
梁安苦笑道:“我說怕,能讓我回中陽嗎?”
“不行。”宇文賀搖了搖頭,“我手上缺人,你又有本事,豈能讓你跑了?”
“那就不怕吧,做人總要勇敢點。”梁安歎息著說道。
而就在他話音落下後,毒功捕快突然喊道:“陳州郡郡守叛變,裡通陳國屯兵陳昌交界!這怎麼可能?”
“什麼?”
“陳州郡叛變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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