雲初微瞥了一眼霍清玨，說道：“你彆這麼著急，好好看著，總能看明白的。走吧，去見一見宣王殿下！”
雲初微說完，朝著外邊走去了。
霍清玨隻能遠遠跟著。
雲初微來到外邊院子中，果然看到謝暄站在樹下。
男人穿著一身潑墨修竹的衣衫，將他襯得多了幾分書卷氣息。那半束的青絲被風吹散，俊逸美好。
他低著頭，似乎在思考著什麼。
直到雲初微走近，他才抬起頭。
雲初微歪著頭看向謝暄，悠然道：“宣王殿下，找我做什麼？”
她自然知道謝暄想要做什麼，但她還是明知故問。
謝暄望著雲初微，低聲道：“對不起！”
雲初微有些意外，稍稍挑眉：“嗯？”
謝暄默然片刻，垂頭道：“昨天我不應該丟下你先走，也不該告訴他們說不見客！對不起！”
雲初微看著垂眸道歉的謝暄，一時間不知道作何反應。
謝暄則轉過身，打算離開了。
雲初微開口叫住了他：“你要走了？你就沒有其他事情想說嗎？”
謝暄回過頭，看向雲初微，點頭：“有其他事情想說，但我怕你覺得，我是你為了其他事情，才跟你道歉的！”
“不是嗎？”
謝暄搖頭：“不是，我是當真知道我行事不妥了，才跟你道歉的。”
對於他來說，上一世是真實的經曆。
他經曆了痛苦、地獄和死亡。
他是恨那些人，要找那些人報仇雪恨。
可他不該遷怒他人。
如果雲初微所說的，沒有害他的心，不會害他為真。
那昨天他就是在遷怒雲初微。
雲初微笑了笑，幾步走到謝暄跟前，小聲問：“謝暄，你是不是感覺，不久的將來，霍清玨和江晚秋會做出害你之事？”
謝暄沒有回話，他不是感覺，而是肯定。
上一世，將宣王府推入萬劫不複的證據，就是他們兩個搜出來的！那些本不是屬於宣王府的東西，應該就是霍清玨和江晚秋帶來的！
雲初微猜到了謝暄的想法，她認真道：“若我用生命擔保，他們不會這樣做，你願不願意信我？”
謝暄看著雲初微，臉色沉了幾分：“你為何這般信任他們？”
雲初微搖搖頭：“並不是相信他們，而是相信我的直覺！”
“並無區彆！”謝暄皺著眉頭說完，轉過身道，“歉我道過了！告辭！”
雲初微看到這人又想離開，忽然伸出手，抓住了他的手腕，將他拉住。
“謝暄，我以我的道心起誓。若將來他們害你，我擋在你麵前。若將來他們害死你，我給你陪葬。你可願信我？”雲初微一字一句地道。
謝暄聽了這話，猛然回過頭。
他看著雲初微，隻覺心口發燙，心尖顫抖。
他薄唇微動，聲音喑啞：“雲初微，你……知道你在說什麼嗎？”
雲初微沒有直接回答，而是從樹上折下一片葉子，放在手心。
她手指收攏，內力在手心凝聚，攤開手後，那葉子已經化作齏粉。
齏粉從她手心散落，消失得無影無蹤。
“若違此誓，形同此葉，粉身碎骨！”她說道。
看著女子無比認真的神態，謝暄隻覺得心口悸動得更加厲害了。
他轉過頭去，暗暗深呼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