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將手中的毛巾和香胰子遞給孟戰京,說道:“那蘆葦後麵有一塊大石頭,很適合洗澡,我在這裡給你守著!”
孟戰京接過毛巾,放在鼻尖嗅了嗅,笑得有些曖昧。
“這是你平日裡洗澡的毛巾嗎?”
看著男人眼中的壞笑,周思卿彆過臉不想搭理。
“你不說我也知道,這毛巾上的香味,和你身上的香味一模一樣!”
一邊說著,他還一邊湊過來,將臉埋在周思卿脖頸上。
“滾!”
周思卿咬牙推開了男人,說道:“你能正經點嗎?趕緊洗澡,完事兒我好給你上藥!”
被媳婦兒推得後退好幾步,孟戰京非但沒有生氣,反而笑得很是大聲。
“好好好,我去洗!”
他一邊笑著,一邊當著周思卿的麵脫衣服。
周思卿的眼睛瞬間瞪圓了。
“你……你乾嘛?”
“我脫衣服啊!誰家洗澡不脫衣服?”
孟戰京一臉無辜說道:“再者說了,咱們都是有結婚證的兩口子,我還不能當著你的麵脫衣服了?”
看到周思卿通紅的耳尖,孟戰京裝作恍然大悟。
“哦……是是是,我都忘了,雖然咱們結了婚,但還沒乾那事兒呢!”
四下環顧,孟戰京咬著周思卿的耳尖說道:“天時地利人和,不然今晚……嗯?一起洗個鴛鴦浴?”
鴛鴦你大爺的腿兒!
周思卿的嘴角在抽抽,有種將這個賤嗖嗖男人掐死的衝動。
適可而止是孟戰京的優良品質,眼看周思卿的拳頭已經攥緊,他很是識趣拿著毛巾和香胰子直奔蘆葦叢裡。
直到蘆葦叢後麵傳來嘩啦啦的水聲,周思卿才鬆開了拳頭。
這男人可真狗!
前沿陣地的條件更艱苦,彆說洗澡,就是洗臉都成問題。
孟戰京上次洗澡,還是十多天前下大雨,他借著雨水匆匆洗了個澡。
此時坐在被太陽曬到熱乎乎的大石頭上,用著周思卿的香胰子舒舒服服搓個澡,彆說,還真是舒坦。
孟戰京伸長脖子往外看去,隻見周思卿背對著他坐在暮色裡,怔怔看著遠處的山巒。
“卿卿,我問你個問題。”
他狀似無意問道:“如果……我犧牲在戰場上,你怎麼辦?”
聽到這話,周思卿的後背一僵。
片刻,她回頭看著隨風擺動的蘆葦叢,隱約能看到孟戰京的影子。
“彆做這種假設,我不接受!”
她的語氣裡帶著委屈,說道:“你但凡是個男人,就不該讓一個女人剛結婚又守寡,你就是爬,也得從戰場上給我爬回來!”
她越說越難受,忽然站起身來走到蘆葦叢前。
“孟戰京,你不許死!”
孟戰京知道周思卿與自己之間就隔著一片蘆葦,甚至他一伸胳膊就能將她拽入懷中。
他聽到周思卿語氣裡的難過,也很想撫平她心底的難過,可現在……似乎不行了。
如果說李鎮疆夢到醫院被襲隻是巧合,那麼他提前夢到孟瀾海遇襲又該如何解釋?
而且最近幾日,陣地東南方向確實受到了新的火力壓製,傷亡人數很大。
最讓人頭疼的是這個火力點位置隱蔽,他們用炮反攻了好幾次也無濟於事。
如果不是戰地醫院出了事,上級最近幾天就會組建敢死隊摸進敵人的地盤,找出並拔掉這顆戳進我方眼珠子裡的毒釘。
剛才在病房裡,李鎮疆說出了幾個人名,讓他的心猛然一顫。
這是昨天上午和團長單獨商議敢死隊事宜時,團長推薦的人選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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