姚萍受到這樣的羞辱,她憤怒到發瘋。
“宗耀,你不是有關係嗎?你去告狀,投訴孟家仗勢欺人,彆以為我不知道,他們這些當兵的紀律最嚴明!”
“就算我先上門挑釁又能怎麼樣?他們穿了那身衣裳,就得罵不還口打不還手才行!”
這話給王雪絨氣笑了。
“怎麼著?我們流血流汗不說,還得被你這種人欺壓是嗎?哦,挨了耳光也得忍著,反抗就是錯?”
“我告訴你,且不說我們組織實事求是講道理,就算如你所說這是違反紀律,我哪怕豁出一切也得為我兒媳婦討個公道!”
王雪絨的眼眶帶著一點濕意。
“你們有什麼資格在這裡耀武揚威?如果不是許多像我兒媳婦這樣的人奔赴前線保家衛國,哪裡有你們現在的好日子?”
姚萍不服氣,還想要再與王雪絨爭吵,卻被林宗耀一個耳光狠狠抽翻在地。
“賤人,給我閉嘴!”
林宗耀這一耳光比周思卿下手更重。
姚萍的鼻血湧出來,打得她半晌喘不過氣。
“爸,你不能胳膊肘向外拐……啊!”
周嘉彤剛開口,隻見林宗耀的耳光再次甩過來,扇在了她臉上。
“我當初有沒有警告過你?不要再去招惹周思卿?夾緊尾巴好好生下肚子裡的孩子?你非不聽是吧?”
林宗耀冷笑說道:“既然你給臉不要臉,那就帶著你肚子裡的野種給我滾出林家,反正阿淮不想要你!”
周嘉彤臨盆在即,被這一耳光抽翻在地,肚子當時就疼了起來。
“思卿,我們走!”
該說的話說完了,該算的賬也算完了,王雪絨對林家這點破事沒興趣。
她拉著周思卿出了林家大門,坐車直接回了家。
“媽,謝謝你!”
車上,周思卿的眼眶有點紅,她趴在王雪絨腿上,眼淚悄悄流了下來。
“你當時就不怕嗎?就不怕我看到那封信之後和你算賬?畢竟在前往林家的路上,我拉著臉都沒說話!”
王雪絨笑眯眯摸著周思卿的頭發說道。
“您不說話,是因為看到我臉上的巴掌印心疼生氣,而那封信……”
周思卿往王雪絨懷裡靠了靠,說道:“如果我們之間連這點信任都沒有,那還怎麼能成為一家人呢?”
在周思卿的記憶裡,信佛的母親一向都主張不爭不搶,甚至忍氣吞聲。
小時候被周嘉彤用石頭砸到頭破血流,她哭著去廟裡給母親訴苦,想讓母親給她撐腰。
可母親總是一聲“阿彌陀佛”,下一句就是“佛說,一切皆需忍耐,一切皆需寬恕”。
她作為母親,非但沒有為受欺負的女兒討公道,反而還勸女兒忍一忍。
她明明是有爸媽的孩子,可活得卻像是個孤兒。
父親就更不必提。
周嘉彤囂張到敢當著父親的麵用磚頭砸她,父親最多就是不痛不癢說幾句,甚至還會譴責她身為姐姐不懂讓著妹妹。
長久的潛移默化,讓周思卿養成了凡事都能忍的性格。
但今天,王雪絨給了她足夠的底氣,讓她凡事不必再忍,活得有尊嚴,有骨氣。
吃過晚飯,客廳電話響了起來,是孟瀾海打來的。
前線局勢緩和,孟瀾海聽上去語氣很放鬆。
他與王雪絨聊了幾句,說道:“孟戰京一直催呢,你把電話給思卿,讓他們小兩口聊幾句。”
“這小子真是有了媳婦忘了娘,他就不知道與我這個當媽的打個招呼?”
王雪絨笑罵著,但還是招呼周思卿過來接電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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