……
婆婆的聲音逐漸遠去,顯然,她最終拗不過丈夫,還是被拖去門診檢查身體了。
病房裡隻剩周思卿與孟戰京。
“卿卿,你做什麼噩夢了嗎?怎麼一直在流淚?”
孟戰京用指腹溫柔拂過周思卿眼角的淚痕,即使醒了,她的眼眶還是紅紅的,像兩顆小桃子。
不知道小女孩在夢裡受了多麼大的委屈,眼淚似乎流不完,像是個小水人。
周思卿不說話,隻是張開雙臂緊緊抱住孟戰京,把臉埋進他懷中。
雖說二人這些日子也沒少乾沒羞沒臊的事,但那也是回到臥室關上房門啊。
此時在醫院病房裡,雖說沒有其他人,但……
病房門就那麼半敞開著,隨時都有醫生護士推門進來。
再看看他倆這姿勢。
周思卿躺在床上,雙臂緊緊摟著他的窄腰,像是環胸似的,整個人幾乎掛在他身上。
他雙手撐著病床,以一種彆扭又曖昧的姿勢伏在周思卿身上。
嘖,怎麼瞧都怎麼像是在耍流氓。
怕什麼就來什麼。
孟戰京還安撫好媳婦兒呢,隻聽門口傳來一聲“臥槽”。
回頭看,李鎮疆正背過身去,抬手捂住了甘棠的眼睛。
“彆看彆看,少兒不宜!”
甘棠在李鎮疆懷中胡亂掙紮,卻無法掙脫男人的大手,隻得咬著牙罵人。
“咳,那什麼,需要我幫你們關上門嗎?”
李鎮疆大笑著說道。
聽到這笑聲,周思卿忙不迭鬆開了孟戰京,有些慌亂理了理自己淩亂的發絲。
“知道少兒不宜要回避,你踏馬杵在門口做什麼?當電燈泡嗎?”
孟戰京笑罵,順手將周思卿扶起來一些,給她背後墊了兩個枕頭。
“行了,滾進來,你以為老子會讓你免費觀看少兒不宜的劇情嗎?”
這話著實不要臉。
李鎮疆終於鬆開了罵罵咧咧的甘棠,卻被甘棠狠狠掐了一把。
“讓你對我動手動腳,你個流氓!”
嘴上罵著流氓,但甘棠的臉卻不爭氣紅了。
她長這麼大,除了自己親爹之外,頭一次和彆的男人這樣……肌膚相親。
進了病房,甘棠看著臉色依然蒼白的周思卿,擔心到不得了。
“怎麼就發燒了?昨天下班不是還好好的嗎?”
走到病床前,甘棠抬手試探著周思卿額頭的溫度,還好,不那麼燙了。
“聽說你是在看到烈士骨灰盒時暈倒的,該不會是被……被那種東西纏上了吧?”
很小的時候,每次隻要村裡有人去世,她都會發燒生病難受一場。
後來奶奶找了神婆,人家說她天生體虛神弱,容易被鬼魂纏上。
“哎哎哎,甘棠你胡說什麼呢?那些東西是什麼?都是烈士,都是我們的戰友,他們怎麼可能嚇唬老百姓呢?”
李鎮疆捂住了甘棠的嘴,生怕這女人再說出什麼不該說的話。
這倒是沒說錯。
都是陵園,都是葬了死人的地方,可隻有經過烈士陵園時,哪怕深更半夜四下無人,也不會覺得害怕。
原本周思卿也沒多想,但甘棠剛才那麼一提,她倒是想起些細節。
就在她即將暈厥時,耳邊像是傳來熱烈喧鬨的歡笑聲。
“看!看到了沒?她就是周思卿,咱們營長的老婆!”
“她可真好看!”
“隻可惜咱們喝不上營長的喜酒了。”
……
是了,他們確實纏上她了。
不是要害她,也不是要嚇唬她,他們都是孟戰京的兵,那些犧牲在戰場的英雄。
他們隻是帶著好奇與祝福,想要親眼看看營長喜歡的女人是什麼模樣,是不是能配得上他們崇拜的孟營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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