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一上岸,就跪在周君堂身邊,手忙腳亂替他止血。
“彆哭!不是什麼大事!”
看著周思卿淚如雨下,周君堂笑笑,抬手用指腹擦去她臉上的淚。
“你與你媽還真像,動輒就哭,哎喲,一看到眼淚,我就沒轍了!”
在這之前,周思卿始終沒法叫出“爸爸”與“媽媽”這兩個稱呼,即使她的親生父母去世很多年了。
可現在,當周君堂舍身擋在她身前,甚至在負傷之後依然笑著安撫她,周思卿心底湧上難以言狀的感動。
便是親生父親,當年也沒這樣保護過她啊!
“爸!”
周思卿哽咽著叫了聲“爸”,她的眼淚落在周君堂臉上,讓他的神情微微恍惚。
片刻,周君堂忽然笑了。
“哎!好孩子!”
他眼底帶著喜悅應聲,抬頭看著匆忙奔來的宋輝月。
“輝月,閨女剛才叫我爸爸了!”
此時,越來越多的賓客聞訊趕了過來,趙碧玉等人見狀,二話沒說開始就地治病。
李鎮疆帶著幾個戰友,把還在水中掙紮的凶手拖上岸擒住,又將已經溜走的女同夥一並抓了回來。
“你踏馬……膽子夠大的,在我們眼皮子底下犯罪,和找死有什麼區彆?”
李鎮疆氣不過,狠狠踹了男凶手幾腳。
“放開我!你們放開我!知道我是誰嗎?我才是周君堂的兒子!”
男人雙手背後,用一根軍用皮帶死死捆住,他趴在地上掙紮咆哮,眼神直勾勾盯著不遠處的宋輝月。
“媽!是我啊,我是修遠,我是你的兒子啊!”
這話讓在場的人一陣震驚。
修遠?周修遠?當年周君堂與宋輝月抱養的孩子?那個在樓梯上偷偷倒油、害得宋輝月滑倒流產的凶手?
有親戚也認了出來。
“哎,果然是四狗,喲,這不是大狗娘嘛!”
不遠處的宋輝月始終沒有回頭看那個喊媽的男人,她後背挺得很直,眼眶噙著淚。
看著自己的丈夫帶著那把砍刀被抬上車,再看著已經陷入昏迷的女兒被孟戰京抱起來。
“媽!你不能不管我!媽!我錯了,我想回家!媽,我是你兒子修遠啊!”
男人還在背後聲嘶力竭喊著,一口一句媽。
宋輝月終於停下了腳步。
她回頭看著趴在地上渾身狼狽的男人,半晌,終於走回到他麵前。
“媽,我找了你很多年,我知道錯了,我以後聽你的話,求你彆趕我走,媽,我給你和我爸養老!”
男人仰頭看著宋輝月,臉上帶著討好的笑。
宋輝月抬手,狠狠抽在男人那張帶著笑容的臉上。
“混賬!畜生!”
她咬牙說道:“看在我們那幾年的母子情分上,我已經放過你一次了,你若是有半點人性,就該洗心革麵重新做人的!”
男人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。
“媽,我知道錯了,我再也不敢了,你原諒我最後一次吧!”
“我不想做周四狗,我想做周修遠,我想做您和我爸的兒子!”
周修遠,哦不,周四狗可憐兮兮看著宋輝月,哪裡還有之前對周思卿痛下殺手時的凶狠戾氣。
“當年我送你走的時候,我就說過了,這世上再無周修遠,你也配不上‘修遠’這個名字,你就是條喂不熟的狗崽子!”
宋輝月渾身顫抖,指著周四狗說道:“若是我丈夫和我女兒有半點閃失,我讓你連做狗的機會都沒有!”
不顧周四狗的哀求,宋輝月一揮手,李鎮疆等人拖著他扔上車,直奔公安局報案。
與此同時,周思卿被孟戰京抱在懷裡,已經在趕往醫院的路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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