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天我休假,和幾個朋友在舞廳玩,幾個混混在廁所提及你的名字,還說什麼拿錢辦事,我一聽不對勁,就偷偷跟蹤過去。”
“我知道沈遼看不起我,當年我這份工作是我爸媽硬逼著姑姑和姑父給我安排的,但我心裡是拿沈遼當弟弟的,他有難,我不能不管啊!”
嶽武鳴擦了擦臉上的血,疼得齜牙咧嘴。
“結果直接跟到了姚蓓蓓的住處,男男女女好幾個,其中有個叫白羽薇的姑娘應該是主心骨,她不知道說了什麼,姚蓓蓓一直在哭。”
“後來白羽薇說什麼讓姚蓓蓓消失,我覺得有點懸,這姓白的女人看著不是善茬,就推門進去說我送姚蓓蓓走。”
說到這裡,他看著神色依然憤怒的孟沈遼。
“沈遼,我知道你喜歡姚蓓蓓,我當時帶走她,真隻是為了保護她而已,是她自己提出要走的,說不想拖累你。”
孟沈遼的眼眶赤紅,嘶聲說道:“那你後來為什麼不告訴我?”
“我……我……”
“我”了好幾聲,嶽武鳴一臉愧色開口。
“事後白羽薇找到了我,威脅說若是我敢吐露半點內情,就讓我丟了這份工作,而且姚蓓蓓也求我不要告訴你真相。”
頓了頓,嶽武鳴小心翼翼看著孟沈遼。
“原本我還猶豫不定,結果你一轉身和白羽薇好上了,我隻能把事情爛在肚子裡,一個字都不敢多提。”
孟沈遼的身軀微微有些搖擺,臉色煞白無血。
“那晚,你進去時都看到了什麼!”
嶽武鳴答道:“你躺著睡覺,雖然蓋著被子,但應該沒穿衣服,姚蓓蓓也是衣衫不整,你倆十有八九是……”
沒繼續往下說,但具體是什麼,應該都能懂。
“後來姚蓓蓓去廁所換了衣服,一邊哭一邊收拾東西,臨走時還跪在地上求白羽薇幫幫你,幫什麼,我其實也不清楚!”
“我開車把她送到火車站,給她買了一張回老家的票,親眼看著她離開的。”
之前還凶神惡煞的孟沈遼此時搖搖欲墜,身體靠著牆壁站在那裡,眼眶通紅神色痛苦。
“酒呢?姚蓓蓓走的時候,有沒有帶走半瓶洋酒?”
其實答案已經知曉了,隻是孟沈遼不敢麵對而已。
嶽武鳴搖了搖頭。
“沒,她就帶了幾件衣服走的,至於你說的半瓶洋酒……我臨走時恰好看到白羽薇將那半瓶洋酒倒進了馬桶裡。”
當時他還覺得可惜,那麼貴的酒怎麼能倒掉呢?
孟沈遼微微閉上了眼睛,隻覺得每一次呼吸都牽動著心口,疼到幾乎窒息。
當初那關鍵的半瓶酒失蹤不見,他以為是姚蓓蓓為了銷毀罪證帶走了,卻沒料到……
他可真是個蠢貨!一個無可救藥豬狗不如的蠢貨!
“那個,沈遼,既然你查起當年的事,還有一件事,我覺得應該給你說。”
嶽武鳴猶豫片刻說道:“我偷看了姚蓓蓓的身份證,所以知道她老家地址,事發半年後,我去過一趟她的老家。”
他真的沒有惡意,隻是擔心白羽薇不肯放過這個無辜的女孩,所以專程確認姚蓓蓓是否安然無恙。
“她在老家過得好嗎?”
孟沈遼的眼眶裡出現了一抹亮光,聲音也變得溫柔。
“她被父母趕出了家門,獨自一人住在果園的土坯房裡,沒有水沒有電,當時,她肚子已經很大了!”
嶽武鳴小心翼翼望向孟沈遼。
隻見孟沈遼像是被人點了穴道,猛然站直身體後忽然變得僵直,那張俊臉像是承受極大痛苦後扭曲了,格外滲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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