阮成林臉色大變。
他一改平日對女兒的疼愛寵溺,抬手在阮黛臉上狠狠抽了兩個耳光。
阮黛被打到鼻血直流。
她一臉震驚與委屈,捂著被打疼的臉,哀怨看著自己的父親。
“爸,你……你打我?”
阮成林的聲音都在顫抖。
“我打你怎麼了?不知天高地厚的東西,我打你都是輕的,再敢胡言亂語,信不信我殺了你!”
說罷,阮成林扭頭望向玉慈。
玉慈仿佛沒聽到阮黛剛才的話,臉上依然是那副不冷不熱的表情。
麵對阮成林的注視,他挑眉說道:“阮先生,還有事?”
阮成林欲言又止。
他不知道玉慈剛才有沒有聽到阮黛的話。
若是他沒聽清楚,此時自己說了不該說的,反而會弄巧成拙。
若玉慈聽清楚了……
跟在玉慈身邊很久了,阮成林了解麵前這個男人的性格。
他現在露出這副莫測的表情,十有八九是要下狠手了!
思及至此,阮成林咽下到嘴邊的話。
“沒事,黛黛被她母親慣壞了,說話做事著實胡鬨,我帶回去再好好管教!”
他衝玉慈頷首,隨即拽著痛哭的女兒飛快離開了。
目送著阮成林父女的背影消失在視線裡,玉慈嘴角的笑容瞬間變淡。
他眉宇間滿是陰冷,帶著濃烈的殺意。
“喲,玉爺最得力的乾將竟然腳踩兩隻船!”
不知何時,周思卿出現在玉慈背後,顯然,她聽到了阮黛的話。
“嘖嘖,你差點被齊家弄死,你最尊重的老師卻和齊家暗通款曲,沒準上次你行蹤泄露被追殺,都是你那位老師的功勞!”
周思卿的笑容充滿了嘲諷。
“你們這些草台班子,還是真……讓人無言以對呐!”
用草台班子形容遠定縣這幫人,是再合適不過了。
他們不過就是發國難財,趁著南疆戰亂不斷,他們這群人非但不挺身而出與國家一同保守疆域,反而趁機立地為王,打算當土皇帝。
即使孟戰京沒有透露半句與任務有關的消息,可此時,周思卿已經大概知道孟戰京要執行什麼任務了。
沒有什麼能阻礙國家統一,所有試圖割裂國家疆域的惡勢力,都將付出慘重代價。
周思卿想為孟戰京做點什麼。
雖說遠定縣被齊家和玉慈分割為兩股勢力,但這兩股勢力在對抗外力、將遠定縣打造成鐵桶一塊的意識上,是一致的。
若是得知我軍即將出兵平亂,齊家和玉慈保不齊會聯手一致對外,那時候,孟戰京他們隻怕要麵臨更大的困難。
所以周思卿要先下手為強。
儘可能挑撥玉慈和齊家的關係,最好讓他們起內訌,如此一來,也為我軍創造了絕佳機會!
玉慈在周思卿嘲諷的眼神裡,臉色越發陰鬱憤怒。
“你沒有證據證明是阮成林與齊家勾結!”
聽到這話,周思卿笑得更不屑了。
“這事兒與我有什麼關係?歸根究底,我巴不得阮成林與齊家勾結,將你弄死,如此我就能離開這鬼地方了!”
她走下台階看著玉慈的眼睛。
“你心裡已經有答案了,何必還要假惺惺說證據呢?”
“從你不再叫他老師,而是直呼他名字那一刻開始,你,就已經做出決定了!”
周思卿看透了玉慈的心。
這個男人是無情的,不管是愛人還是恩師,但凡威脅到他的利益,他都會毫不手軟除掉對方。
所以周思卿雖然在玉慈的眼皮子底下囂張跋扈,卻始終在他的底線範圍內,以免觸怒了他被滅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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