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賤婢!”
陳丹瑩指著周思卿厲聲罵道:“你這不知廉恥的下賤胚子,怎麼,外麵的野男人滿足不了你?你非得勾著我兒子嗎?”
“我告訴你,就算你倒貼我兒子,也不過是個暖床的賤婢而已,隻要我不點頭,你就是肚子裡揣了種,也彆想嫁進劉家!”
這話極其惡毒,而且還是在辱罵一個年輕女孩。
若是從前,周思卿是無法承受這樣惡毒的羞辱,但她剛在川城經曆過一場不堪的謠言攻擊,現如今,她已經練就了金剛不壞之身。
於是周思卿笑笑。
“我也就不叫您阿姨了,瞧著也沒必要,您大概是有被害妄想症的,以為每一個接近你兒子的女人都是圖謀不軌!”
“是,我承認劉南梟的優秀與魅力,但我與他的關係,隻是朋友、戰友,僅此而已,您大可不必這麼激動!”
深吸一口氣,周思卿又說道:“還有,劉南梟是個活生生的人,他有自己的思想與追求,不是您能握在手中隨意掌控的傀儡!”
“我一個外人,都覺得窒息與煎熬,不敢想象劉南梟從小到大是如何熬過來的,也不敢想象在您的打壓之下他還能成長得這麼優秀,是用了多大的力氣。”
周思卿不在乎陳丹瑩難看的臉色。
反正她也沒打算與這個女人有什麼糾葛,更不打算借她來謀取什麼。
得罪就得罪了唄,大不了就搬走,她背後有無條件信任她的父母做靠山,她很有底氣。
“說句難聽的話,你不配做劉南梟的母親!”
從未有人敢這麼在陳丹瑩麵前說話,這麼直白諷刺她。
甚至連她的丈夫也對她忍讓再三,更彆提那位明事理的公公,索性不怎麼與她打照麵。
她將這一切都歸結於自己的貴族身份,所以哪怕劉家權勢滔天,在她麵前也依然得保持著恭敬與卑微。
而外麵那些人,看在劉家的麵子上,也不會與她計較什麼。
“放肆!”
陳丹瑩怒不可遏,喊道:“來人,給我掌嘴!”
但現場沒人聽從陳丹瑩的命令,因為不知什麼時候,劉家老爺子站在門口,眉宇間滿是陰沉。
“瞎胡鬨!”
他一跺拐杖,嚇得劉瀟梟肩膀一抖,卻還是不肯退讓,一直張開雙臂保護著周思卿。
“姐,你彆怕,有我在呢!”
明明他自己被老爺子的怒氣嚇個半死,卻還是在安撫著周思卿。
劉家老爺子慢慢踱步過來。
他的眼神掃過現場每一個人,在周思卿臉上多停留了幾秒鐘,才挪開了。
“南梟,你怎麼看?”
劉家老爺子望向自己的長孫,卻看到劉南梟眼底泛起的微微水光。
劉南梟像是沒有聽到老爺子的話,他隻是用一種複雜的眼神看著周思卿,像是在哭,又像是在笑。
到最後,他露出比哭還難看的笑。
“周思卿,我活了這麼多年,你是第一個站在我的立場替我說話的人!”
在周思卿的心目中,劉南梟與孟戰京一樣,都是無堅不摧的大英雄。
她習慣了孟戰京活在愛與自由中的肆意瀟灑,也見過劉家老爺子的豪邁氣概,她以為劉南梟與孟戰京一樣自由。
但現在,抵達了京城,在這最繁華的地方,她真正見識到了名門中枷鎖的殘忍與無情。
哪怕是劉家長孫劉南梟,也無法掙脫這枷鎖的束縛。
光環之下,是劉南梟被母親死死控製的人生,是他拚命掙脫甚至不惜傷痕累累的痛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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