婚事十有八九會告吹,但幕後散播這個消息的人,怕是也沒好果子吃。
周思卿就是這一切的幕後推手!
周君堂正在吃花生,聽到女兒這話,他抬起眼瞼看了她一眼。
默了默,他揉碎了花生外麵那一層紅衣,把白胖胖的果仁放在周思卿手裡。
“什麼樣的大禍?會危及你的性命嗎?”
看到周思卿搖頭,他鬆了一口氣。
“隻要你沒有生命危險,那就都沒事兒,爸爸在,這天就塌不下來!”
他慈祥笑笑,說道:“你不是胡來的人,哪怕闖了禍,也是有緣由的,在這一點上,爸爸無條件信任你!”
“當然,你如果能現在提前給爸爸透露一下就更好了!”
周思卿有點猶豫,嘴唇翕動好幾次,差點把事情經過告訴父親。
但想到歐陽望舒的囑咐,她又咽下了到嘴邊的話。
“在事情爆發之前,千萬彆給大人說,他們都是權衡利弊的高手,一旦提前得知,肯定會設法將這件事壓下去!”
“嶽家哪怕為了麵子,也會強顏歡笑把婚禮舉行了,那時候他們就是利益共同體,再惡心的屎,也會咽下去的!”
於是周思卿笑著搖了搖頭。
“明天吧,明天你就什麼都知道了!”
周思卿回了臥室,但躺在床上怎麼都無法入睡。
她一直看著時間,看著床頭的鐘表指針指向淩晨一點,兩點,三點……
淩晨五點鐘,報社就開始發行當天的報紙,六點鐘到八點鐘,送報工會挨家挨戶將報紙送到門口。
還有那些報刊亭,也會在七點左右開門售賣報刊……
也就是說,最晚八點鐘,這京城就要掀起一場狂風大浪。
到淩晨五點鐘的時候,周思卿眼皮子發沉,不受控製睡了過去。
她做夢了。
夢到了譚德齡跪在盛怒的嶽家夫婦麵前痛哭哀求。
“我和江譚確實是故友,可我們之間是清白的,這一切,肯定是有人打算借機扳倒嶽家!”
“就算……就算您不肯原諒我,也求您看在我腹中孩子是嶽家骨肉的份上,讓孩子認祖歸宗吧!”
一旁的嶽晉中也替譚德齡說好話。
“媽,我相信德齡不是那種水性楊花的女人,董叔是我安排給德齡的司機,他可以作證,德齡與江譚之間是清白的。”
“至於照片的事……德齡說得沒錯,很可能是有人背後在算計嶽家!”
像是想起了什麼,嶽晉中忽然大聲說道:“周思卿!是周思卿搞的鬼,我之前就說過,她在偷偷調查德齡!”
夢境忽然一轉,周思卿竟然看到了許久未出現的李仁甫與嶽青寧。
“譚德齡腹中的孩子根本不是嶽家的骨肉,你告訴嶽青民,他們被這個女人給騙了!”
曾經溫和的嶽青寧像是化作了厲鬼,眉眼之間滿是盛怒。
“青寧,彆這樣,你嚇到小丫頭了!”
李仁甫安撫著妻子,將她摟在懷裡。
“思卿,譚德齡原名叫辛曉朝,她是嶽家政敵黨家安插進來的棋子,她肚子裡的孩子不姓嶽,姓黨!”
“丫頭,我知道你空口無憑沒有說服力,你設法搜查譚德齡的司機住處,在床下地板縫隙裡,有一個文件袋,裡麵都是譚德齡與黨家勾結的證據!”
嶽青寧淚如雨下看著周思卿,幾乎是在哀求。
“丫頭,求求你了,隻有你能救我弟弟!”
周思卿正要開口說話,忽然一陣冷風吹進來,李仁甫與嶽青寧的身影瞬間化作陣陣飛雪消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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