到了如今的這個年紀和身份,還更增加了幾分成熟端莊的風韻。如今韋夫人坐在上位,左手輕輕的撫著額頭,麵容悲戚,眼睛略有些紅腫,看來是哭過了。
在韋夫人的左邊,坐著一名二五六歲的錦衣男子,麵色淡然,麵上卻並無什麼悲傷之色。此人正是韋夫人的大兒子,韋英傑。
韋英傑的旁邊坐著一名黃衣女子,麵目姣好,看上去很是溫婉,應該是他的夫人。
而韋夫人的身邊,則站著一名年輕的女子,樣貌跟韋夫人相似,應該是他的女兒,此刻正在安慰著母親。
而龐大人和石大人等人,正一臉的悲苦無奈之色,坐在兩邊的椅子上,見顧杭生進來,幾人急忙站起來,向著顧杭生行禮。
龐大人還走到顧杭生的跟前,說了幾句什麼,並低聲提醒他,韋夫人已經看過韋不同等人的屍體了。
韋夫人並無誥封,僅僅隻是巡撫的妻子罷了,按照燕朝的律法,顧杭生這朝廷命官是不需要向韋夫人行禮的。
最多見麵的時候看在巡撫大人的麵子上行一些該有的禮節就可以。
但巡撫一職,可是顧杭生的頂頭上司,律法歸律法,該怎麼做人,這些官員們可是精明的很。
顧杭生剛要向著韋夫人行禮,韋夫人看到他,卻一副怒目的樣子,哼道:“顧大人還是免了,本夫人可不敢受顧大人的禮。”
顧杭生說道:“這……下官不知道韋夫人今天會到,未曾遠迎,多有來遲,還望夫人見諒。”
韋夫人哼道:“不知道我倒,所以就可以在知府衙門,不來查案了嗎?顧大人這意思,莫非是說,本夫人來了,你才會勉為其難的過來這裡做做樣子?”
那坐在韋夫人左邊的男子也說道:“顧大人,家父和母親是信任你,才將此案交給你審理,希望你能替舅舅一家伸冤,捉拿凶手。
想不到你卻如此不重視,隻將此案交給了自己的下屬官員,而你自己卻在知府衙門不肯過來,實在是令人失望。
顧大人此舉,莫非是不將家父和母親放在眼裡,陽奉陰違?”
顧杭生急忙說道:“下官不敢。”
旁邊石大人和龐知縣也急忙解釋說道:“韋夫人,牟少爺,顧大人自案發開始,便一直呆在這裡,查找線索,尋找證據,未曾離開。”
那牟英傑說道:“哦?一直都在,偏偏今天不在,竟然這麼巧合。”擺明了是不相信,說他們合夥欺騙他呢。
顧杭生心中十分無奈,這韋夫人確實沒有指著他的鼻子大罵,但就他們如今的字字句句,卻讓顧杭生心裡十分憋屈。
你說,要是巡撫牟大人來了,指責他,他也就不說什麼了。
一個沒有誥封的韋夫人,加上一個隻有七品官職的兒子,卻在這裡口口聲聲的指責他,質疑他,這叫什麼事?
自己好歹也是堂堂的朝廷命官,但麵對此情景,卻不得不憋著在這裡陪著笑臉,當真十分難受。
但人家拿巡撫大人壓他,所謂官高一級壓死人,所以難受他也隻能受著。
白一弦站在一邊,心中也是有些無語。這娘們和他兒子,實在有些不講理。而且,也實在有些囂張。
不過白一弦也理解,誰叫死的是他們的親人呢。但顧杭生一個朝廷命官被人跟訓孫子似的,他也替顧杭生憋屈的慌。
但沒辦法,這就是這個社會身份不同,地位不同的象征。你要換一個市井小民試試,不但不敢斥責官員,還得哭著求著大人為他們做主。
顧杭生不說話,龐知縣急忙將事情的經過解釋了一邊,說明顧杭生其實是去接白一弦去了。
說完之後,還順便將白一弦介紹了一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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