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一弦說道:“大人,學生發現,韋不同一家人,應該是被人害死的。”
顧杭生說道:“既然是被人投毒,那自然是被人害死的。”
白一弦回道:“學生並不是這個意思,我的意思是說,韋不同等人中毒,並不是如表麵上所看的那樣,是被人投毒於水井,然後廚房打水做飯,他們吃下之後中毒身亡的。”
顧杭生和其他幾位大人都有疑惑,問道:“這是何意?”
白一弦說道:“大人,學生曾經說過,主仆有彆,韋府的人,是不可能同時吃飯身亡的,對吧。”
顧杭生等人點了點頭,白一弦接著說道:“根據那些殘羹剩飯,以及屍體,學生懷疑,是有人將毒藥,強行給韋府的人灌下去的。
如此一來,就解釋了為什麼他們沒有在同一時間吃飯,卻全部中毒身亡的事情。”
“什麼?”顧杭生等人大驚,急忙問道:“你如何知道?”
白一弦說道:“大人稍等,證據一會兒就來。”
顧杭生等人按捺下性子,陪著白一弦慢慢的等待。沒多會兒,那仵作和醫官就來了,又等了一會兒之後,之前交代衙役搬來的東西,也全部帶到。
這乃是一口做飯的鍋,以及韋府人吃飯的碗碟筷子勺子等等。
顧杭生好奇道:“這是……證物?”
白一弦說道:“不錯。大人應該知道,從這些殘羹剩飯之中,檢查出來了毒藥,對吧?”
顧杭生等人點了點頭,白一弦指著一口鍋,說道:“這口鍋裡,也被檢驗出來了毒藥,可是有一點很奇怪。”
眾人不解的看著他,白一弦看著周圍,問道:“這裡有誰在家中做過飯嗎?”
古代男尊女卑,除非是廚師,大部分男人,在家裡都不做飯。
起碼這裡的絕大多數都沒有,反正顧杭生等人是不可能做飯的。就算沒做官的時候,也是有母親,姐妹做飯。
就連仵作和醫官都搖搖頭,表示沒有做過。其中一名衙役站了出來,弱弱的說道:“屬下做過。”
白一弦看著他笑了笑,問道:“平時家中都是你做飯嗎?”
那衙役點了點頭,有些羞赧,說道:“是,屬下家中隻有一瞎眼老母,而且我尚未娶妻,所以都是我做飯。”
白一弦問道:“那你做飯的時候,有沒有發現,烹煮飯菜的時候,有些飯食,會沸騰?”
衙役想了想,回道:“不錯,比方熬湯之類的,開了之後會沸騰。”
眾人很奇怪,現在不是查案嗎,怎麼白一弦跟這衙役說上做飯的事兒了?
白一弦也不賣關子了,直接說道:“大人,烹煮的時候,如果鍋中有毒藥,在烹煮的過程當中,鍋壁上,必然也會沾染上毒藥。
可剛才學生檢驗過,這口鍋,隻有鍋裡的剩飯中有毒藥,鍋壁和鍋沿上並沒有。
而且,根據這口鍋裡麵飯湯的痕跡,當時這口鍋裡麵的飯湯,是到這裡的。”白一弦指著那口鍋三分之二的位置說道。
然後繼續說道:“若是做飯的時候,鍋中有毒,就算不沸騰,起碼到這個三分之二的位置,鍋壁上肯定會留下一些毒性。
可如今,這口鍋,隻有鍋底剩下的那一點殘飯裡有毒,這足以說明,這些毒,是有人後來倒進去的。
學生由此推斷,起碼做飯的時候,那口水井裡,也並沒有毒,同樣是有人為了掩飾,在事後將毒倒進去的。”
: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