其實餘少青這個人,本性不算惡劣。因為他的父親餘大人覺得,他隻是一個區區四品官,京城之中能拿捏他的人太多了。
所以他生怕自己這個兒子給惹事,因此從小到大,對餘少青的管教十分嚴格,尤其嚴禁他惹是生非。
非但如此,因為餘大人隻是四品,所以他非常希望自己的兒子能出人頭地,將來做官的品級能高過他。
在京城曲意逢迎了一輩子,自然希望揚眉吐氣一番。但他自覺自己這輩子可能也就止步中書舍人了,因此就將希望放在了兒子身上。
從小就嚴令餘少青認真讀書,修習四書五經。
高壓之下,隻讓讀死書,又不讓玩耍放鬆,讀的多了,人都有點迂腐了。
可人都是有逆反心理的,餘少青也不例外,成年之後,每每想要反抗,都會被他爹家法伺候一番。
久而久之,他的性格便有些古怪。他的心底深處有些逆反,但現實之中因為他爹的高壓卻又不敢惹事。
可人生在世,與人發生衝突是在所難免的。既然發生了衝突,那總有一方是要吃虧的。
餘少青不想吃虧,可也不敢仗勢欺人。因此便每次發生衝突的時候,他便第一時間,站在道德的製高點,引經據典的搶先定下彆人的罪,在言語上壓死對方。
因為他往往張口都是大道理,所以經常把人辯駁的無力反駁。久而久之,便形成了這樣的習慣。
因此,在他企圖抓住白一弦沒有得逞而摔倒的時候,他心中對白一弦是非常不滿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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因此他摔倒之後的第一時間,便是再次滿口仁義道德,定白一弦的罪。
可惜白一弦也是個不肯吃虧的主兒,而且做了那麼多年的銷售精英,那嘴皮子比他可利索多了。
若換成彆的少爺公子,必然不會給白一弦道歉,白一弦威脅說要去告官,人家可不怕。
可餘少青不行,若是讓他爹知道了他被人告到了京兆尹,那肯定是不分青紅皂白先斥責他一頓再說的。
所以,不是因為餘少青怕白一弦,而是因為他害怕自己的父親,因此白一弦才讓餘少青吃了一個悶虧。
餘少青這輩子做的唯一一次反抗他爹的事情,便是硬要迎娶一個叫做憐兒的伶人。
他爹沒想到餘少青竟然如此不知上進,不好好讀書,竟然沉迷於男女之情,大怒之下禁了他的足。
今天,他也是趁他爹早朝一直未歸,才偷偷溜出來的。因此,一個隨侍都沒帶,沒想到卻吃了虧。
原本以餘少青的性格,這件事過去就過去了,原本就這麼算了。可再窩囊的人,也經不住人的一再慫恿啊。
更何況,餘少青可不是窩囊。
旁邊兩人,一個名叫叢一品,因為他爹希望他將來能當一品大官,可惜姓叢,最高也隻能當個從一品。
而另外一個,則名任桀,這兩人,乃是之前一次科舉,赴京趕考的學子,可惜落榜了。
兩人的家境貧寒,來赴考的路費都是想儘辦法湊的,若再回去,一來一回,又要花費不少銀子。
因此他們便留在了京城之中,等到下一次科舉,便直接在這裡考試就可以了。
可惜,京城住宿吃飯都是需要銀錢的,他們兩人隻會讀書,什麼都不會,根本沒有戶口的能力,
可也不想流落街頭乞討為生,因此,他們兩人便想方設法巴結討好顯貴之子。
隻不過,他們的身份太低,根本接觸不到太高層次的人。再說了,人家那些顯貴之子,還缺少討好巴結之人嗎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