皇帝搖搖頭,再次看向屋內的人。
皇帝的周圍隻有嚴青和曹德公公,他們都是皇帝比較信任的人,也是知道裡麵那位身份的人。
當然,除了他們,周圍的還有一些守衛。他們雖是嚴青安排的能信得過的。但也隻知道裡麵那位比較重要,看守不容有失,但具體身份可就不知道了。
嚴青和曹德見皇上半夜三更就是來這裡看他,但來了之後卻又站在這裡出神,既不進去,也不叫醒那人,就隻是站在這裡,心中也有些納悶,卻又不敢問。
兩人悄悄互相看了一眼,都聳了聳肩,既然皇帝要站,他們也隻好跟著一起站。
也不知過了多久,皇帝終於沉聲說道:“把門打開。”
嚴青急忙打開門,皇帝走進去,看了一下四周的環境。而嚴青走上去,將正躺著睡覺的人叫醒了:“白中南,醒醒,皇上駕到,還不起來接駕。”
即使知道他的身份,但也不敢喊,這人如今,就是白中南,也隻是白中南。
白中南天天過著這樣的生活,到點就吃,到點就睡,早都習慣了,因此睡得倒是不錯。
睡得正香被人叫醒,看上去還有些迷茫。
待他起來看到麵前站的人的時候,頓時瞬間就清醒了。
他翻身坐起,平靜的看著皇帝,問道:“你來了。”說起來,這還是他被抓之後,皇帝第一次來見他。
其實說起來,是從他爭奪皇位失敗,被軟禁之後,見皇帝的次數就寥寥可數了。
再後來,他詐死逃走,轉眼已經過了這麼多年了。
嚴青喝道:“大膽,見到皇上,還不快跪地接駕。”
燕皇也沒有製止嚴青,更沒有說話,隻是背著手站在那裡,盯著白中南。
眼前的這張臉,與他記憶之中的模樣,大不相同。這種改變,並非隻是消瘦枯槁所致的改變,而是整個人,完完全全的變成了另外一個人。
以至於讓他有些懷疑,眼前之人,到底還是不是曾經那個英姿颯爽,意氣風發的人。
其實皇帝早就從屬下的彙報中知道,他容顏大改,可看到這張與記憶裡全然不同的臉,依舊讓他有些物是人非的感覺。
白中南聞言卻無動於衷的模樣,依然坐在床邊上,隻是自嘲一般的冷笑了一聲,說道:“接駕?
時間過的太久了,我已經有些記不得,自己該用什麼樣的身份來接駕了。”
是兄弟?臣子?又或者是……階下囚?
聽他說話的口氣,便知他雖容顏已改,但卻依舊還是那人。
皇帝問道:“你還好嗎?”
白中南笑笑:“你還會關心我?真是難得。你不是看到了嗎?還不錯,這裡有吃有喝,環境也比暗無天日,又氣味難聞的牢獄強多了。”
皇帝擺了擺手,示意讓嚴青和曹德出去,兩人有些遲疑:“皇上……”
白中南冷笑的看著他們,說道:“莫非,你們還怕我對他做什麼不成?”說完,他抖了抖身上的鎖鏈。
他身上有鎖鏈,他本身又不會武功,房間之中更無凶器。就是那鎖鏈,也沉重的很,他抬起都有些費力,更彆說要攻擊了。
皇帝開口道:“你們都退下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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