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一弦問道:“你知道?”
左書秋說道:“是啊,白兄不就是想說,其實徐婕妤,可能並非幕後主使麼?”
白一弦點了點頭,沒想到左書秋竟然真的知道。
左書秋說道:“我的父親,乃是刑部尚書,朝中二品大員。說句不見外的話,父親在朝中的勢力也是錯綜複雜。
憑她一個沒有什麼後台背景的婕妤,加上一個副統領,豈敢栽贓陷害我?
再說,一個小小的婕妤,也沒有那麼大的能量瞞天過海,在宮中布置這麼多事情,收買那麼多人而不被人發現。
皇後和四妃在宮中經營多年,耳目眾多,哪一個是好相與的?她做些小動作,又豈能瞞得過她們?”
更何況,他父親是五皇子的人,有人要對付他,對付左家,德妃要是知道了,定然不會坐視不理。
可德妃事前並不知道消息,由此可見,對方品級低不了。
左書秋歎了一口氣,說道:“說句大不敬的話,在後宮之中能瞞天過海的,也就皇後和四妃了。”
而四妃之中,德妃與他們左家息息相關,左慶元和左家若是倒了,那五皇子便會少一個有力的支持者,所以她不會做這樣的事,基本可以排除。
除了德妃,又與他們有厲害關係的,也就剩下皇後和賢妃了。
之前左書秋說過,左慶元為官多年,在朝中勢力根深蒂固,一般事情,輕易不能除之。
對方便布了這麼一個局,直接讓他給皇帝戴綠帽,這種事情,皇帝如何能忍?一旦坐實罪名,左家必然完蛋。可是真夠狠的。
白一弦點了點頭,這件事,連左書秋都能看出來,那麼他的父親左慶元,就更能看出來了。
而皇帝,最後的時候應該也看出來了。隻是皇後和四妃,哪一個的娘家勢力都是非同小可,牽一發而動全身。
若是當真追究起來,怕是牽連甚大。很有可能,一個不好,被有心人鑽了空子的話,會引起朝局動蕩。
畢竟現在是敏感時期,皇帝身體越來越差,楚國又在虎視眈眈,自然不能在這個時候發生內亂。
雖然這隻是一種可能,但皇帝肯定會防患於未然。
恐怕皇帝也是考慮到這一點,所以在白一弦想要繼續追查下去的時候,皇帝才阻止了,並說了到此為止。
而左書秋和左慶元應該也明白這一點,所以當時他們什麼都沒有說,也沒有要求皇上嚴查。
恰好有一個徐婕妤自己蹦出來,願意承擔一切罪責,於是這一切,便都落在了徐婕妤的頭上。
也不知道對方用了什麼樣的手段,竟然能讓徐婕妤甘願頂罪。
徐婕妤頂了罪,真正的幕後主使卻逃脫了懲罰,這讓白一弦心中有些鬱結。
隻是那徐婕妤也算不得太無辜,她雖然不是真正的幕後主使,但卻也參與進了這件事之中。
她明知道蘇婕妤是無辜的,卻也心甘情願的被人當槍使,立場堅定的站在了幕後主使的一邊,對蘇婕妤栽贓陷害,落井下石。
可見她本身也是想害蘇婕妤的。若是被她得逞,蘇婕妤一屍兩命,豈不是更可憐麼。
說到底,還是她咎由自取,可憐,卻也可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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