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一弦笑道:“其實說白了很簡單。這個天下盟是突然冒出來的,秦之江,包括兩個副盟主,八個護法,武功極高,甚至比九派的長老,掌門,還要厲害。
但如此厲害的人物,以前卻默默無聞,從來沒在江湖上出現過,葉兄不覺得有些奇怪嗎?”
慕容楚點點頭,說道:“確實奇怪,按理一般高手,在成名前都會在江湖上走動,曆練自己的同時,也借此闖出名聲。
倒是很少有人,能忍受孤寂,一個人默默練武幾十年,然後才出來。”
白一弦說道:“說的不錯,很少有人會忍耐得住,尤其是習武之人,一般情況,都會忍不住在江湖上走動一番,同時也能驗證自己的武功到底有多高。
當然了,有的人性格如此,偏偏就是能忍常人所不能忍,這也是有可能的。但這種人不會多,一個兩個就差不多了,天下盟,可足足有十一個。
而且最關鍵的是,這十一個人,還偏偏湊在了一起。這就有些可疑了。
他們成立了天下盟,一出來就開始四處挑戰,最後直接力挑九大門派,企圖稱霸武林。這麼高調的做法,不像是能忍受幾十年默默練武不外出的。”
慕容楚很讚同,說道:“說的不錯。十一個人都默默無聞的忍受幾十年,一出來就湊在了一起,高調的挑戰九大門派,確實非常奇怪。”
白一弦將紙條遞還給慕容楚:“葉兄可知,他們是在哪裡被抓住的嗎?”
慕容楚搖搖頭,這紙條上隻顯示了秦之江等人被抓,是用了白一弦的布置才被抓住的,但地點什麼的,並沒有說明。
白一弦說道:“是在固元。”
“固元?”慕容楚一驚:“那不是通往……”
白一弦點點頭:“不錯,他們正是想逃往楚國。我當時認為,他們的突然出現很是可疑。不可否認,有些人就是喜歡隱忍,然後一鳴驚人。
但在武林上,這種情況比較少見。加上他們想要稱霸武林,調令九派的舉動,所以我懷疑,他們是楚國的人,想要挑起燕朝的內亂。”
慕容楚皺眉道:“楚國的人,可當時我特意調查過,楚國的武林似乎也沒有聽說過他們。”
白一弦說道:“這就是重點,武林中同樣有國界,若是讓燕朝武林人士知道他們是楚國的人,必然不肯聽命。
所以楚國的人,不會派他們國內江湖上的成名高手來做這樣的事情。”
慕容楚驚道:“楚國派來的?白兄是說,他們是楚國皇室派來的?”
白一弦點點頭:“我猜測,他們根本就是楚國皇室秘密培養出來的。”
慕容楚也是聰明人,瞬間恍然:“是了,一定是這樣,這也能解釋,他們為何一直默默無聞,從未有人聽說過。
是楚國皇室培養出來的,自然是秘密培養,不會讓他們現於人前。”
白一弦繼續說道:“尋找資質絕佳的小童,從小嚴苛秘密訓練,傾儘一國的資源,人力,物力,秘籍,加上有專業的教導,是很有可能培養出這種超級高手的。”
白一弦猜測,楚國當年必然準備了大量的有資質的孩子,優勝劣汰,經過幾十年,就留下了這麼十一個。
這幾個孩子,便是傾儘一國資源培養下的最頂尖的那幾個。
白一弦又說道:“而結合當時秦之江挑戰九派時候的自信表現來看,很有可能,楚國還曾秘密派人來燕朝武林,調查了九派高手的情況,以及武功路數,弱點等等。
再針對這些弱點,想出克製他們的招數,所以九派的高手,才會不敵。
否則九派也是享譽武林已久的大派,底蘊深厚,秦之江就算再厲害,也沒有底氣說出一旦失敗就自廢武功的話。”
慕容楚點點頭:“對,一定這樣,九派的人再厲害,也架不住被人根據弱點研究了幾十年,難怪當時秦之江那麼自信,大言不慚。”
白一弦笑道:“所以,結合以上種種,我認為,隻有楚國皇室才能有這麼大手筆,這麼大魄力。
秦之江等人失敗之後,燕朝武林已經沒有他們的立身之地,他們必然會逃往楚國。
畢竟,他們就算失敗了,但起碼武功高,楚國皇室就算惱怒,也不會舍得殺他們這樣的高手。
於是,我便命蜀中逃往楚國的必經關口固元,讓大隊人馬在那日夜戒備,一經發現他們的蹤跡,便立即抓捕。”
慕容楚笑道:“他們武功再高,也敵不過千軍萬馬。此事說起來不難,但若沒有白兄的神機妙算,這些人必然已經逃回楚國了。
白兄,我對你可真的是心服口服,沒想到你從一開始就想的那麼深遠,我們還在苦惱怎麼對付天下盟的時候,你就已經想好事成之後該怎麼抓捕他們了。
有時候我都有些好奇,白兄的腦子到底是怎麼長的,明明跟我們年紀差不多,甚至還要小幾歲,卻如此厲害”
說到最後,慕容楚已經是感慨萬分了。
天下盟的事情,到現在就算是完美解決了,剩下的審問秦之江等人,以及對楚國的行為該如何處置,那就是燕皇和朝廷的事情了,這些事情,白一弦不打算再管。
也不知道柳天賜的母親怎麼樣了,到時候再逼問出解藥便可。
“行行好,給口吃的吧。”
“奇怪,這都臨近京城了,怎麼會出現難民?”一日行至中午,慕容楚聽到外麵的動靜,掀開馬車的簾子往外看著說道。
馬車是路徑州府的時候,苗晶晶找人準備的,白一弦,還有小六言風,由於身上有傷,都是坐在馬車中的。
白一弦聞言也掀開窗簾看了看,果然發現路邊有一批難民,在馬路邊上,或坐地休息,或跪在那裡乞討。
有些人的臉上麵無表情,似乎已經麻木了,有的人臉上全都是焦急之色,跪在那裡,還期盼有人能行行好,給一口吃的。
“停車。”慕容楚下令,馬車和隊伍停了下來,慕容楚和白一弦等人走下了車。
“怎麼回事?莫非哪裡又出現了災情不成?”慕容楚有些奇怪。
白一弦也皺皺眉,這才四月初,必然不會出現旱災或者水災的情況,莫非有其他的災情麼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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