燕皇說的這話,就十分有意思了。表麵上看,是隻要白一弦立了大功,奇功,他就會放了白中南。
但實際上,他又不可能放白中南。之所以敢承諾,還是因為他知道,白中南,活不到那時候了。
甚至白一弦,也活不到那時候了。
燕皇還對白一弦說,鑒於白一弦之前屢屢立功,所以,他早就特意恩準,白中南如今並未受苦。
雖然依然被關著,但並不是在牢獄中,而是環境非常好,既沒有受罪,也沒有受苦。
白一弦覺得燕皇堂堂一個皇帝,自然不會欺騙自己,既然父親沒有受苦,那他就放心了。
其實白一弦早就打算好了,燕皇不放也沒關係,他和慕容楚的關係這麼好,隻要等到慕容楚上位,到時候他自然會放了自己父親。
而燕皇最後,雖然沒有同意釋放白中南,但卻給了白一弦一個恩典。
成親那天,可以破例讓白中南出來,參加白一弦的成親典禮,等典禮結束之後,再將他帶回司鏡門。
白一弦自然謝恩。這在他看來,就是典型的帝王心術。不答應你的請求,但卻會給你一個恩典,你照樣得對燕皇感恩戴德。
白一弦心道不愧是皇帝,把控人心這一塊兒上,也是運用的爐火純青。
白一弦親自攙扶這白中南,仔細的打量了一番,燕皇沒有說謊,白中南雖然還是有些消瘦,但比他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,情況要好多了。
白中南看著白一弦,目光之中隱含淚光,十分欣慰,不住的拍著白一弦的手:“好好,我兒一向可好?你如今有出息了,為父很欣慰,也放心了。
為父做夢都沒想到,竟然還有能親眼看到我兒成親的一天,日後縱死,也瞑目了。”
他一邊說,一邊擦了擦眼角,又笑著說道:“你看我,大喜的日子,說這些喪氣話,真是不成樣子。”
白一弦眼角也有些濕潤,扶著白中南說道:“父親放心,你的好日子還在後頭呢。
皇上說了,等兒子日後再立了功,就放父親出來,到時候我們一家就能團員了。”
白中南一愣:“他……他,這麼說?”
嚴青看了白中南一眼,目光之中隱隱似有警告之意。燕皇肯讓他出來這一趟,自然是早就警告過了。
白一弦的性命就拿捏在他的手中,到時候什麼事該說,什麼事不該說,想必他應該知道。
白一弦並未注意嚴青的眼神,笑道:“是啊,皇上是這麼說的。所以父親且先再忍耐些,兒子一定爭取儘早把你救出來。”
白中南笑了笑,隻是微微點了點頭,說道:“好,好,為父等著。隻是功不好立,為父寧願不出來,也要你保證你自己的安全,知道嗎?”
白一弦點頭道:“父親放心,兒子心中有數的。”
白中南點了點頭,其實他心中知道,燕皇隻是給白一弦畫了個大餅,他是絕對不可能放了自己的。
但這話,他不能告訴白一弦。他知道,自己的兒子現在之所以什麼事都沒有,是因為他還什麼都不知道。
一旦自己泄露了什麼讓兒子知道了,那燕皇必然不會放過他們父子。
可白中南不知道,就算白一弦真的什麼都不知道,以燕皇那多疑的個性也是不肯相信的。
他一度要除去白一弦,就是因為白一弦的身份。現在的恩典,不過是看在白一弦壽命隻剩一年的份上罷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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