吉術心道,他當然支持,不但支持,還是他主動來找的我呢。
心中這樣想,表麵上卻說道:“阿父放心,之前兒子跟白郡王接觸過,他曾經表現出對兒子的欣賞。
想必這次兒子若是許以重禮,他應該會同意的。”
哈那說道:“如此甚好,既然想要取得他的支持,這禮物也不能太輕。
這樣,阿父幫你準備一下,你明日,不,今日就帶著禮物上門。
記住,言談之間,一定要表達出若你繼位,一定會繼續對燕朝稱臣納貢的想法。”
吉術說道:“多謝阿父,兒子都記住了。”
哈那這才點點頭,擺了擺手,讓吉術先退下。
等吉術走後,哈那自己呆在房間裡,看著一個地方,久久都沒有動。
半晌之後,才長歎了一聲。
若是可能的話,他自然不想死。
越是位高權重,便越是放不下。
畢竟權利,誰能真正放得下?
他若身體安好,豈會禪讓汗位?
可柳天賜一走,他活不了多久了。
他當然也可以自私一點,不禪讓位置,一直在可汗的位置上,到死為止。
可他能嗎?
不能。
他心裡是有回棘的,這些年也一直兢兢業業,勵精圖治。
他現在若是不禪讓,不幫自己的兒子鋪好路,恐怕等他一死,回棘就會徹底大亂了。
他一輩子的心血都傾注在了這上麵,豈能忍心讓回棘再次陷入動亂之中,而分崩離析?
就算不分崩離析,但因為內鬥,而讓回棘的國力倒退,也同樣是他無法忍受的。
為了回棘,再不舍,也不得不這麼做。
哈那親自幫吉術挑選了一些重禮,去送給白一弦,以取得他的支持。
吉術也是精的很,他其實就是借著這個事兒,明目張膽的給白一弦送禮,感謝他的支持和之前的幫助。
因此,在哈那準備的禮物之外,吉術又私下準備了一份,合並在一塊兒,親自給白一弦送去了。
吉術去燕朝驛館不久,哈那就接到了卓爾珠侍女急切的稟報:王女不見了。
哈那自然大驚,急忙詢問了一下那侍女詳細的經過。
原來上午跟哈那談完話,得知柳天賜離開,自己的父汗可能會麵臨因無人診治,而病情複發,說不定會加速死亡的消息。
對於這一切深感自責內疚的卓爾珠自然受不了內心的煎熬,決定要做一些事情來彌補。
但哈那又不讓她出去尋找柳天賜,因此,她便決定偷偷的溜出去尋找。
卓爾珠隻帶了一個侍衛,留下書信,便直接離開了。
貼身侍女發現卓爾珠不見了,又在桌子上發現了書信,便急匆匆的來找了哈那。
哈那打開書信看了看,果然是卓爾珠的字跡,上麵說她一定會找到柳天賜,並將他帶回來,為阿父診治。
哈那也是又氣又急,但同時,心中還夾雜著一絲欣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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