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一弦此時問道:“對了,若是更改戶籍,需知道你是如何淪為官妓娼籍的。
你父親犯了什麼罪過?”
煙蘿頓了頓,然後說道:“我姓寧,名煙蘿,我的父親,名叫寧成洲。
原本是杭州織造,乃是三皇子慕容煜的人。
我父親的官職,也算的上是一個比較重要的職位,利用職務之便,為三皇子,搜刮了許多的銀兩。
因此,我父親也算的上是三皇子的心腹。
隻是三皇子生性謹慎,與外官不肯輕易接觸。
前吏部尚書於懷一,也同樣是三皇子的人,與我父親,關係匪淺。
那些銀兩,就是通過吏部尚書的手,交到三皇子的手中的。
其實我父親也知道,皇子奪嫡,站錯隊,是容易掉腦袋的事情。
於是便留了一手,許多年來,他手裡已經掌握了不少三皇子及其吏部尚書的一些罪證。
我父親那時候,並沒有背叛三皇子的打算。
隻是想為家裡人,增加一些保障。
如果將來一旦出現什麼問題,就把這些交上去,好保家中妻小一命。
後來,我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,好像一夕之間,我父親的事情犯了。
他被革除功名,貶黜了官位,判了死罪,還累及了家人。
父親被判死罪,而且以極快的速度就複審完畢,朱批了下來。
家中的家產被抄沒,女眷被判為官妓,男丁被判永世為奴。
我母親不堪日後受辱,便自儘了。
我還有一個年幼的弟弟,一早就被送了出去,如今也不知道身在何方。
我父親被抓之前,將一個包裹給我,告訴我,好好的保管,但是不要打開。
還叮囑我,無論如何,都一定要好好的活下去。
將來若有希望,便找到弟弟,好好的撫養他成人。
我也不知道,那裡麵是什麼東西。
我從來都沒有打開過。
我不想成為官妓,原本也想一死了之。
可想到父親對我的叮囑,想到年幼的弟弟,於是,我便打消了尋死的念頭。
後來,就被帶去了青樓之中,成為了一名官妓。
好在我樣貌還不錯,琴棋書畫也略懂一些,才勉強沒有受辱。
上麵的官家,並不在乎我是不是賣藝不賣身。
因為我官妓的身份,一輩子都擺脫不了娼籍。
等到了二十二歲,即便我不肯,也是要接客的。
幸好,我的運氣不差,得以結識王爺,否則……”
煙蘿說到這裡,再次對白一弦表示了感謝。
白一弦點點頭,說道:“原來如此。”
這麼說來,煙蘿的父親,雖然被判死刑有點突然,但其實並不冤枉。
他為三皇子慕容煜斂財,必然也是假公濟私,中飽私囊,做了一些搜刮民脂民膏的事情。
而且,杭州織造,這可是個油水非常多的官職。
至於他的父親是被誰拉下馬的,有兩個可能。
一個是五皇子慕容夏,找到證據,把慕容煜的錢袋子給擼下馬。
一個也有可能是三皇子慕容煜,發現了煙蘿的父親在偷偷搜集證據為自己準備後路,一怒之下,就乾脆弄死他,永絕後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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