沒多久,蘇止溪就帶著婢女,端著一碗湯來到了他的房間。
說是特意為白一弦熬的湯,這麼冷的天,剛從外麵回來,趁熱喝下,暖暖身子,驅散一下風寒。
白一弦心中感動,笑著說道:“止溪,你實在不必如此勞心,事無巨細,什麼都是你記著。
如此勞心勞力,將來老的可快。
你啊,還是多歇息會兒吧。”
蘇止溪卻笑著說道:“無妨,事關你的身體,再小的事情,也算不得小事。
再說了,不過就是一碗湯,能有多勞心?
我就是交代下去,其餘的事情,自然會有下麵的人去做,又不用我親自做什麼,也值當的你心疼。”
白一弦笑著,接過了碗,一口喝乾。
蘇止溪又從籃子裡取出來一碗,對言風說道:“大冷天的,言風跟著你,也是東奔西跑的。
這一碗,是他的,快喝了吧。”
言風也不矯情,接過碗,說道:“多謝王妃。”
然後就一飲而儘了。
蘇止溪將碗收了,又說道:“夫君一夜未歸,想來也是累了。
我去命人給你打水,你泡一泡,解解乏,然後就休息吧。”
白一弦嗯了一聲,說道:“有勞娘子了。”
蘇止溪微微一笑,說道:“跟我還客氣。”
說完之後,便走了出去,沒多會兒,就有人抬著水桶進來。
白一弦也打發了言風去泡一泡,然後去休息。
他屏退所有人,連蘇止溪想留下來給他揉揉肩,他都沒同意。
等房間隻剩自己一個人的時候,他脫了衣服,走進去木桶裡,好好的泡了一個舒服澡,加上剛才喝的那碗湯,出了一身汗,洗乾淨之後,頓覺神清氣爽。
就連身上有些許的疲累,都已經不覺得了。
白一弦泡完澡,又突然覺得不困了。
不由穿上衣服,走出了房間。
卻發現言風也沒睡。
他不知何時,已經泡完了澡,穿好了衣服,跳上了屋頂。
正靜靜地坐在那裡,看著天上的月色發呆,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。
白一弦站在下麵,以言風的警覺,一時之間,竟然都沒有察覺。
可見他心事非常重,想事情也是真的入了神。
每個人都有心事,白一弦本不欲打擾。
但後來一想,言風原本就是個悶性子,什麼事情都放在心裡,從來不說出來。
時間長了,心情鬱結,也容易鑽牛角尖。
就比如,一件事,有可能不是什麼了不得的大事。
若有人開導,可能早就想開了,就事過境遷了。
可正因為一直憋在心裡,無人訴說,反而一直過不去。
言風不願意說,白一弦自然不會強迫。
但他與言風是兄弟。
言風心情鬱結的時候,卻隻能一個人待著。
那他這個兄弟,多少做的有點不太合格啊。
所以白一弦想問問言風,是想自己待一會兒,還是希望他陪著他,喝酒解解悶兒。
如果言風想自己待著,那白一弦直接拍拍屁股就睡覺去。
如果言風希望能兩人喝上一杯,不說話,就默默地喝酒,白一弦也樂意奉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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