兩個人足足乾坐了二十分鐘,這二十分鐘時間內,宋雅傑一共敲了五次門,分彆是組織部常務副部長想見周瑾瑜,副縣長程明星想見周瑾瑜,萬振想見周瑾瑜,連永生想見周瑾瑜,雷科想見周瑾瑜。
結果,除了雷科之外,周瑾瑜誰都沒見。
打了個哈欠,雷科看著一張辦公桌之隔,兩個宛如石雕木刻一般的人,詫異地問道,“周書記,我一直有件事兒想要跟您商量。”
“據我了解,廣龍鎮上一任書記老季離開的時候,可是給廣龍鎮留下了幾千萬的家底兒,這個辛瑞上位之後,幾千萬全都給糟蹋乾淨了,這裡麵究竟有多少中貿私囊,又存在多少的以權謀私,咱們可兩眼一抹黑呢。”
“雷書記,你想說什麼呀?”周瑾瑜心情不好,索性直接開門見山地問了一句。
雷科看了喬紅波一眼,“我覺得,如果這個時候,能有個人站出來舉報的話。”
順著他的目光,周瑾瑜也看向了喬紅波,喬紅波立刻將自己的目光,平移出了窗戶外。
好家夥,人事調整的時候,我安排個人都不讓,現在想搞掉辛瑞,你倆全都看我,幾個意思?
隻讓驢拉磨,不讓驢吃草嗎?
“喬主任,你有什麼看法嗎?”雷科直接問道。
喬紅波雙手一攤,露出無辜的眼神,“我的看法不重要吧?”
他現在是以周瑾瑜老公的身份,在跟周瑾瑜慪氣呢,為的就是她那句,你究竟有幾個好妹妹這句話。
雷科不明所以,心中暗忖,這小子黃鼠狼畫紋身,裝老虎呐!
在書記麵前,這麼說話,你究竟還想不想進步了?
周瑾瑜沉默了幾秒,“雷書記,這事兒您看著辦吧,凡是手腳不乾淨的,一律拿下,這沒什麼好商量的。”
雷科心中暗忖,我整天蹲在縣委,廣龍鎮認識的人倒是不少,但真是能稱得上朋友的,一個都沒有,哪能隨便找個相識的人,就慫恿他去舉報他們的書記?
眼睛微眯,雷科瞥了一眼喬紅波,“我有些困,等我睡醒了再說吧,思維總是跟不上嘴巴,還是得養精蓄銳呀。”
隨後,他轉身而去。
雷科走了,周瑾瑜懵了。
這雷科啥意思呀,我說的話有問題嗎,怎麼看起來,雷科跟喬紅波穿一條褲子呢,喬紅波不高興,雷科就直接撂挑子?
轉念又一想,還是彆跟他慪氣了,喬紅波如果泄了氣,自己的工作就沒法乾了。
“喬主任,雷書記的提議,我覺得可行。”周瑾瑜說道。
喬紅波不吱聲。
“你覺得,讓誰舉報辛瑞比較好呢?”周瑾瑜又問道。
喬紅波掏出手機來,看了看時間,心中暗想,反正薛瑤不上位,我的計劃就推進不了,辛瑞咬著史綱,如果讓史綱舉報辛瑞,那自然是最好不過了,反正消耗的都是侯偉明的勢力。
這種擺在明麵上的事兒,還用得著自己講出來?
隻要亂中獲利就皆大歡喜,你周瑾瑜不說,我也不說,從今以後我就學雷科,沒事兒就睡覺,愛咋咋地吧。
“洪波!”周瑾瑜重重一拍桌子,“我一下午的工作呢,沒時間跟你耗著!”
現在都已經中午十一點四十了,自己得吃飯,得休息半個鐘頭,大好的時間,都浪費在這根木頭上,她哪能不著急?
“作為下屬,我覺得我工作態度沒有問題,我一直兢兢業業,任勞任怨,給你當牛做馬,給你牽馬墜蹬。”喬紅波兩眼一翻,“我也沒想跟您耗著,關鍵是您想跟我耗著。”
“作為丈夫,我能看不能吃,心裡憋屈,同時還被自己老婆猜忌,心情不爽。”
“如果您覺得我有問題,那大不了一拍兩散,夫妻兩個平時溝通的時間沒有,工作跟生活混為一談,你這是在強詞奪理,我真不希望過這樣的生活。”
說完,他站起身來,轉身就走。
當他走到門口的時候。
啪。
一本書重重地砸在了她的身後,周瑾瑜氣呼呼地罵道,“你滾!”
喬紅波撿起那本書,放在了一旁的茶幾上,摔門而去。
重重的房門關閉聲,讓周瑾瑜一愣,她咬著牙齒罵道,“喬紅波,我如果再理你,我就是,我就是……。”
回到自己的辦公室,喬紅波點燃了一支煙,一支煙還沒吸完呢,周瑾瑜的電話就打了過來。
“喂,周書記,您有什麼指示?”喬紅波冰冷地問道。
“老公,彆生氣了好不好?”周瑾瑜聲音糯糯地說道,“我的態度不好,向你道歉。”
“你提拔的人都是女的,作為妻子,我就不能問問?”
喬紅波低聲提醒道,“周書記,請注意您的用詞,現在是在單位。”
“現在是下班時間嘛。”周瑾瑜嘿嘿一笑,“要不你來一下,咱們再溝通溝通?”
“你說的,工作和生活不能混為一談,現在是下班時間,咋溝通呀?”喬紅波歎了口氣,“周書記,您就彆玩我一個單身光棍漢了,行不行?”
“這就跟小貓釣魚一樣,這魚賊精賊精的,就在魚餌邊轉悠,就是不上鉤,這貓早晚得餓死。”
“哎呀,你來嘛。”周瑾瑜撒嬌地說道,“趕緊過來嘛,咱倆好好溝通,你想怎麼溝通,就怎麼溝通行不行?”
幾句話,把喬紅波聽得骨酥肉麻,他立刻支棱了起來。
哼,女人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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