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時至今日,我的內心已經再無波瀾了。
“我當時也是這麼說的,但是誰相信我呢?”
“他們隻是覺得我在歪曲事實,在蒼白地辯解。”
“官方的通告門前,一個人的口舌又能起什麼作用呢,而且我也拿不出什麼事實證據。”
神隱天乾問我:“你怎麼不向我們尋求幫助呢?”
“一方麵,這是多丟人的事啊,我那時候那麼年輕,哪裡好意思把事情宣揚出去。再說了,職業聯盟的禁賽令,旁人也大抵幫不上什麼忙,還要擾亂彆人的生活,我乾脆就自個偷偷退出了。”
他搖了搖頭:“這不是你一個人的事,搞錯了一定有辦法修改的。”
“沒用的,我當時申訴了半年多的時間,申訴書提交了三五十封,每次翹首期盼,最後依然得到的還是同一個結果,後來我也累了,就讓事情自然而然地發展下去好了。”
看著神隱天乾還在思考著什麼,我接著說道:“其實我大概也算知道,為什麼這一切會降臨到我頭上。”
“為什麼?”
我整理了一下思緒,這是一段很久遠的記憶了。
“在我禁賽事故發生前的一個星期,我看到有人把一個信封交到了當時青訓營管理辦公室組長的手中,隔著門縫,我看到裡麵裝著厚厚的一遝錢,以及一張不知道是什麼的通知書。”
“當時看到他遮遮掩掩的樣子,我估摸著他是在收錢搞什麼違法的勾當,當時年輕氣盛,也不知道搞些什麼匿名舉報之類的,直接破門而入,聲情並茂地給他進行了一番思想教育。”
“我當時說啥來著,嗷對,絕不姑息,看他當時唯唯諾諾點頭認錯的樣子,我還以為自己做了件了不起的事,結果一個禮拜後,倒是我卷鋪蓋走人了,你說有意思不?”
一口氣說了這麼多話,我深呼吸平複了一下情緒,其實這些話積壓在我心裡很久了,隻是礙於情麵,我很少會對彆人去講。
“這件事你真的應該和大家商量的,有挽回的餘地也說不定。”
“我其實也後悔過,也許早點處理會有不同的結果吧,但辦公室裡沒有攝像頭,我怎麼說都是空口無憑。”
他朝我釋懷地一笑:“歸根究底,錯不在你,這件事的苦果不應該由你來承受。”
我搖頭,不知道是在否認什麼,其實事到如今已經無所謂了。
“我也曾質疑過,當初是不是我搞錯了,組長根本就沒有收錢,但那個場麵太深刻了,我始終無法忘懷。包括後來的修改數據競賽,剛開始,所有人都相信我是冤枉的,幫我發聲,後來,我申訴了一個月、兩個月,還是沒有結果,他們也開始沉默。到了最後,連我自己都開始懷疑,我是不是真的有修改過數據?或者說,真相根本不是那麼重要。”
神隱天乾低著頭,隱隱有要發作的趨勢。
我安慰他:“沒必要,都過來了。”
“我相信你,你沒有做那種事的心思”,他控製住情緒,“也沒有做那種事的腦子......”
“後半句就沒必要說了……”
他站起身,篤定地看著我:“總之,這件事我還是會想辦法的,就是時間比較久了,可能會有點難辦,可能一時半會解決不了。”
“不費那個心也沒事,畢竟我現在也沒有什麼重返賽場的想法和能力,就作為一個普通玩家娛樂一下而已。”
他甩給我一個懂你的眼神:“得了,兩個大老爺們在這墨跡半天,就光顧著聽你傷春悲秋了。”
“靠,還不是你要問的,這涉及到隱私問題,一般我也不會說的。”
“你這故事,寫小說都沒人看的那種,彆自作多情了,得了,大哥帶你練級去了。”
我白了他一眼,這人容易得意忘形的性格還是一點沒有變:“你要不先和我回一趟主城,我正好轉個職。”
“隱藏副本油水挺足吧,你這等級蹭蹭蹭地漲,都趕上我了。”
“那是。”神隱天乾是自己人,我也就毫不避諱地從包裡掏出那透著火光的雙手劍。
“紅色武器,還是雙手劍?”,饒是他這種見過世麵的人,也露出震驚的神色,“那你不起飛了?等等......你怎麼是個術士?搞啥啊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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