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車到山前必有路,風會長倒也不用憂心忡忡,當下我們還是繼續前行為好。”我笑了笑,對於將來會發生什麼,此時我倒是並不在意。
在前往下一層入口的路途中,又遇到了一條巨蟒的伏擊,所幸此次有了先前的經曆做鋪墊,擊殺巨蟒的過程中倒是沒有遇見太大的阻礙。
甚至這次都沒有用上風月寂的複活術,巨蟒就在一聲嗚咽中癱倒在地。隻可惜這次的掉落物中沒有空中壁壘的特製武器,隻有一雙靴子和護腿,一番ro點過後,分彆落入風月寂和天乾的囊中。
擊殺巨蟒雖然並沒有給我們造成太大的阻礙,但其中的聲勢卻是不小,無形間也將我們的位置暴露出來。在這漆黑的環境中,不僅要防備怪物的襲擊,連同玩家的埋伏也要考慮在內。
這樣一想,這幽深的甬道內更顯得危機四伏起來,當下我們不敢多做逗留,徑直向著地圖所指的入口移動過去。
站在那漆黑的圓形洞口前,向下的道路是一口古舊的深井,用火把照耀過去,井口覆蓋著的青色苔蘚清晰可見,從中有腐敗的異味簇擁著,直入鼻息。
“什麼怪味呀?”田湉圈聞到井中的古怪味道,雙眉不自覺地蹙在一起,嫌棄地退到了後方。
“我有一種猜想,不知道當講不當講。”豪子遠遠地盯著井底看了許久,隨即抬起頭看著周圍的眾人,神情難得地嚴肅。
我果斷地揮了揮手:“不用講了。”
“那我說了啊”,他剛開口才意識到事情不對,不服氣地辯解著,“彆啊,顧奈,讓我說呀。”
“豪兄但說無妨。”
得到了風月寂的肯定,豪子才滿意地點頭,虛張聲勢地把頭昂起30度角:“依我來看,這下方應該是一處下水道。”
“沒了?”眾人疑惑地看向他。
他木然地攤攤手:“這還不算有建設性的言論嗎?”
對於這樣的場景我已經習以為常:“那啥,豪子,實踐出真知,要不你先帶頭下去看看,這一看就什麼都明了了。”
他睜大一雙死魚眼,指著自己,將信將疑:“我?沒搞錯吧,顧奈,我可是理論提出者,團隊中引領發展方向的關鍵核心。”
“豪子,不過就是去下一層而已,你怎麼搞得像臨危受命一樣,不會就這點膽量吧。”田湉圈從人群後探出頭來,頗帶有幾分挑釁意味地說道。
“你懂什麼,田湉圈兒,有勇無謀是不行的”,興許是田湉圈的一番話觸著了豪子的眉頭,他誇張地比劃著手勢,“你想想我們剛才從二層下來的時候,不是恰好就遇上了被巨蟒追趕的劍心公會?同樣的道理,這下麵是什麼情況,我們是一無所知,指不定就有人在下麵埋伏著,等著我們步入陷阱。我們必須做好預案,這樣貿然下去,指不定就著了彆人的道了。”
“婆婆媽媽,是男人嗎?”
豪子氣得顫顫巍巍地伸出手指,直指旁邊的井:“那今天,你學長還真就下一趟五洋,讓你知道什麼是男人?”
豪子把重劍彆在身後,拱手抱拳,隨後腳下生風,火急火燎地就向著深井移動過去,雙手熟練地搭在井口,眨眼間半個身子已經探入了井中。
我擔心這口古怪的井中會陳設著機關,於是走上前,在一旁觀望著,隻是井中幽深,眼前的視野晦暗不堪,除了井壁上攀附的苔蘚植物外,其他的一切都看不真切。
“豪子,你慢點,這井壁上都是苔蘚植物,落腳的時候注意點,彆滑下去了。”
豪子聽完自信地笑著,張了張嘴還準備和我吹噓幾句自己的技術,誰知話還沒說出口,他的人影一閃,突然從井口極速地墜落下去。
“啊……”
我眼疾手快,健步走上前,一把拽住了豪子後背上的那柄重劍,這才使他不至於瞬間跌入井底。
他憑依著劍匣暫時性地懸在半空中,一股巨力也隨之附著在我的指關節上,術士這個職業在力量方麵的基礎屬性太過薄弱,根本無法支撐得住豪子這樣一個重劍士的重劍,即便是我繃緊了雙手,他的身體仍然在井中搖搖欲墜。
深井古舊,並沒有可供落腳的位置,豪子身體的重量對於我而言,越發地難以支撐。我不僅沒能將豪子拖拽上來,反而自己也隱隱有了要下落的趨勢。
壞事了,這次恐怕是要和豪子一起下去了……
在我腳下鬆動失去重心的同時,身後傳來了嘈雜的腳步聲,向著井口處不斷靠近。
隨著我和豪子一頭栽入了幽深的井底,上方的聲響也漸漸遠去,越發變得不真切起來。好在這口井並不深,不過幾秒鐘的時間,我和豪子就先後落了地。
高空下墜導致的血量折損也不是一次兩次了,我熟練地從背包中掏出一枚藥丸吞入腹中,抬頭望向井口。幽暗的光線中,有幾個人圍繞在井邊,指指點點地說著些什麼,我大抵也可以猜出其中的內容。
豪子這次比我也好不上多少,直直地落在一塊尖利的石頭上,這還好是在遊戲中,否則後果可能不堪設想。
他撣去衣服上的塵土,站在我身旁,和我做著相同的動作:“現在怎麼辦,顧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