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哈哈,各位,我有辦法不用擔心”,千鈞一發之時,風月寂揚起手向大家示意著,風輕雲淡地在狹小的空間踱了一步,“把隊伍的隊長給我。”
豪子茫然地點點頭,將隊長的標誌轉移到宛如救世主的風月寂身上。
“走!”
與此同時,腳下的岩塊紛紛崩碎,頭頂的岩壁也在鬆動著,露出洛道月夜的天空。
眾人由空中墜落,眼見著沸騰熾熱的岩漿已經近在咫尺,一陣耀眼的白光充斥著整個空間,眼前的場景突然變幻消失不見。
係統提示:隊伍隊長已使用道具,月亮族的信物,全隊正在被傳送至月亮湖。
原來如此,當日在月亮湖,我們選擇保留月亮族的領地,月亮湖隨之封鎖成為了不公開的地圖,隻有當時的隊長風月寂擁有通往那裡的信物。
幾秒鐘後,眼前的場景定格在月亮湖畔,突然出現了二十個外來者,倒是嚇了正在巡邏的月亮族人一跳,瞬間幾十柄長矛堵了上來。
“什麼情況?換了個地方還得繼續打?”豪子第一次來到月亮湖,還不太清楚眼前的情況。
但我對這裡可太熟了,被圍追堵截也不是第一次了。
好在誤會沒有持續太久,月亮族人發現有我們幾個熟人在其中後,隨即發出一陣不明意思的語音,各自散去。
“連巡邏的士兵都認識我們了?”風月泡沫感到有些不可思議。
風月寂指了指不遠處的一塊白色巨石,無奈地說道:“你們看那個吧。”
眾人圍上去,上方刻著一個個抽象藝術氣息很濃重的畫像,如果不聯想,很難想到這是用來辨彆我們幾個人的。
“這除了職業,還能看出來什麼?”
“不是,為什麼畫在石頭上啊,搞得像古代發榜文抓通緝犯一樣……”
“這是光澤你吧,五大三粗的,對上號了。”
搖了搖頭,從嘈雜的人群中走出,好歹是從困境中脫身了,一彆月亮湖,也已經過去了近兩個月的時間了,在洛道城四處奔走,始終沒有再見到能媲美這裡的景致。
湖邊,已經有一個纖瘦俏麗的人影站立著,腰間的飄帶在晚風中飛揚。
湖麵如同一麵明鏡,映出水邊王木楓的倒影,我本想說些什麼,但又不忍打破這幽靜的月色,因此乾脆沉默著在一旁的草叢席地而坐。
閉上雙眼,我很享受這樣的狀態,耳畔傳來微弱的蟲鳴,晚風清冷,撩撥著發絲,現實世界仿佛遠在千裡之外。
“喂,輕竹……”不知道過了多久,王木楓清亮的嗓音在耳邊響起。
“在呢,怎麼了?”我睜開雙眼抬頭看了她一眼,她依舊凝視著盛滿月光的湖麵。
“你喜歡《國度》嗎?”
我一愣:“怎麼突然問這個問題,應該是喜歡吧。”
還好是問我喜不喜歡《國度》,要是問我喜不喜歡你,我還真不知道如何作答……
我為什麼要想這麼尷尬的事。
“我也喜歡《國度》,如果可以,我真想在《國度》、在遊戲世界待一輩子……可是現實總是充斥著煩惱。”
我輕輕地“嗯”了一聲,王木楓此時需要的是一個傾訴的對象,每個人都有各自的困擾,這點我深信不疑。
“我們總歸會長大,會麵臨生活的困擾,為了生計疲於奔命,我真的很討厭繁雜的日常生活,周而複始,不知意義,就這樣一直到老……”
王木楓很少吐露出這樣的長篇大論,我抬頭觀察著她,她的臉上顯露出從未有過的悲戚神色,雙眸凝著一層水霧,仿佛要沁出淚來。
她究竟經曆過什麼,才會在二十出頭的年紀,對未來有如此消沉的預期?
我曾經經曆過三年的黑暗,困在封閉的房間,寡言少語,甚至直到此時也沒能走到陽光下,對未來更是一無所知,我理解她的說辭。
隻是我還是無法做到感同身受,沒有人可以對他人的悲傷感同身受,能夠傾聽已是極限。
“不如當電競選手吧。”我鬼使神差地說出了這幾個字眼。
“如果……我沒辦法參加比賽呢?”
我張了張口想安慰她,卻覺得喉嚨酸澀,隻言片語也說不出口,之前曾經聽宋雲水說過,王木楓幾年來一直沒有參加過高校聯賽,那是為什麼呢?
我問不出口,或許那是她的秘密吧,我不該輕易涉足。
沉默中耳邊突然傳來“噗嗤”一聲輕笑。
“你為什麼這麼嚴肅,我演的好不好,被我嚇到了吧?”
仰起臉,少女已經換了一副笑意吟吟的麵孔,眉眼彎彎,在月光下像是精致的人偶,先前的頹意一掃而過,仿佛從未出現。
但我清楚,那樣深重的悲切是絕對無法偽裝出來的,一定在現實中切實發生過什麼,也許就和她口中的那句“我沒辦法參加比賽”有關。
隻不過,此時此刻我無法將這一切表達出來,我想尊重她的心事。
月色如水,涼風習習。
我裝作鬆了一口氣的樣子,笑道:“還真是被你嚇到了,女人果然不好對付。”
“那你輸了。”她露出嘴角的虎牙,狡黠地一笑。
“隻要不需要欠人情,就算我輸給你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