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小子還拘謹起來了,先坐下來聊會,給你陳鹿姐點時間,讓她表現表現。”
我和梁叔在沙發上坐定,聽著廚房內傳來陣陣鍋鏟碰撞的輕響,梁叔突然開口問道:“最近怎麼樣?”
“是有些煩心事,但總的來說還算過的去。”我歎了口氣說道。
“哈哈,你這個年紀是該煩惱的時候,像我現在已經無欲無求了,反而覺得人生無趣了起來。”
“梁叔,我可沒從你語氣裡聽出遺憾的感覺啊。”
“我也才30出頭,你還指望我表現得多傷感悲愴啊?”
我聽完也不由得笑了:“叔,你20出頭的時候在乾什麼呢?”
“已經很多年沒人問過我這個問題了”,梁叔的表情嚴肅了起來,漠然盯著桌麵,然後說道,“17歲去參加比賽,到21歲為止已經拿了4個冠軍了,那時候覺得沒意思,一個能打的都沒有,甚至想退役了……”
“……要不當我沒問吧,你那時候有啥煩惱啊?!”
梁叔認真地思考了一下,然後一本正經地說道:“獨孤求敗也是一種煩惱。”
“……”我一時間感到無言以對。
“不扯那些”,梁叔話鋒一轉說道,“聊天什麼的一會再說,主要還是說你的事。”
聽到這裡,原本緩和下來的氣氛再度顯得凝重了起來。
“有什麼進展嗎?”
梁叔的眉心蹙出了一條淺淺的溝壑:“說實話,進展很不順利,這件事好像比我想象的還要複雜。”
雖然是預想中的結果,但我聽著還是不由得心裡一沉。
“我明白的,我明白的……”我喃喃自語道。
“但也並非一點線索都沒有,天無絕人之路,好在我還是找到了一點東西。”梁叔按住了我的肩膀,堅定地說道。
“怎麼說?”我心底重又燃起了一絲希望的火光。
“先來吃飯了!”這時,陳鹿姐戴著一雙手套,捧著砂鍋從廚房間裡走了出來。
梁叔拍了拍我說道:“走吧,讓陳鹿給你講,這件事裡她才是主角。”
陳鹿把砂鍋放在桌上,微微抬起眼角,輕瞪了梁叔一眼:“怎麼還嚇唬孩子呢?彆聽老梁的,這件事是有轉機的。”
“看吧,我和你陳鹿姐就是兩種性格,她總是樂觀過頭。”梁叔雙手抱胸在餐桌前坐下,隨後便不再說話。
“你那是刻意營造緊張氣氛”,陳鹿“啪”的一聲將筷子按在桌麵上,然後很乾練地拉開椅子坐下,“竹子,聽我和你說。”
“陳鹿姐你說吧,其實我心態很好。”我接過遞來的筷子說道。
“好吧……事情是這樣的,我沒記錯的話,距離你上次來方海應該也有幾個月的時間了,在那之後啊老梁先找了一些業內人士詢問了一下,但因為青訓營都停擺好多年,大家對於當時的事印象都比較淡了,所以沒什麼收獲。”
梁叔伸出筷子夾起一根菜心,補充道:“而且青訓營的教師以兼職居多,比如張澤彬這種,他們隻有上課時候會來滄州,其餘時間根本不在訓練基地,所以他們對於基地內的這些事情不太了解。”33??q??.????
“確實是這樣。”我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。
陳鹿姐接著說道:“這條路走不通之後,我就動用以前在《神界》做主持人的關係,托人問了一下《神界》的官方人員,看看能不能調出服務器的數據。但是因為《神界》已經不是主營項目,現在廠家的開發重心完全擊中在《國度》上,所以《神界》現存的服務器很少,而記載著你打天空塔時期的數據記錄已經被封存,那個服務器現在正用於《國度》運營,重啟要消耗大量人力物力,目前來看不太可能。”
聽到這裡,我不免感到有些沮喪:“也就是說所有線索都斷了……”
“不”,陳鹿姐眼睛一亮,豎起一根手指說道,“我還想到了一點,所說的轉機也正是來源於這裡……在青訓營體係停擺多年,遊戲官方那邊又走不通的背景下,我突然想到說不定青訓營的電腦裡會留存下一些數據,畢竟你們在校時經常會用移動端登錄遊戲,說不定那裡會留存著什麼有用的東西。”
“但青訓營的基地都拆了好幾年了,那裡也早已挪作他用,還能找到電腦這種東西嗎?”
“電腦自然是沒有了”,梁叔輕咳了一聲說道,“不過數據可說不準,當時關於撤除訓練營體製,我們這些教師自然是和上麵鬨了個不愉快,但是訓練營中的訓練計劃和視頻資料,那些家夥恐怕舍不得刪除……不得不說,你陳鹿姐還是壞心眼多,知道自己沒有立場和那幫人提要求,就慫恿我上了。”
“說什麼呢,我這是思維活躍”,陳鹿含笑推了梁叔一把,“再說了,不要搞得我逼你一樣,你聽我說完不是火急火燎地就去打電話了嗎?”
“咳咳,好吧,姑且在竹子心中先營造一個我梁實為學生伸張正義、奮不顧身的形象好了,總之我給當年的管理處打了個電話,說需要當年青訓營時期的數據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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