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爸曾經和我說過,人的膝蓋後側是極其脆弱的。
隻要一腳,沒有人能承受住。
我踩在了楊震小腿和大腿的連接處。
呯的一聲,楊震應聲跪倒在地,皇甫輝順勢一拳砸在他的腹部,頓時他就痛苦地趴在了地上。
“我操,你們他媽的!”楊震瘋狂地怒吼著,眼神像是要將人撕碎,但他的肩上有一雙厚實有力的手按著,任憑他再怎麼發力掙紮也無法站起身。
“賽規中寫著,禁止鬥毆,就算是隊友之間也不行。”皇甫輝平靜地說著。
“是啊,我們不過是拉開你們而已,你這禿頂男激動乾什麼?”方既白裝作不解地問道。
而這時,通道內的異常聲響終於是引起了場外工作人員的注意,大隊的工作人員衝了進來。
“怎麼回事?!”一個係領帶的保衛組組長模樣的人提著警棍趕來。
皇甫輝指了指楊震和孫彥赫:“這兩個衝突,我們給拉開了。”
“是這樣嗎?”組長看著跪在地上的楊震,開口詢問道。
楊震抬起頭,眼神中的瘋狂一點點消退了,他笑道:“沒事,是隊伍裡有一點小矛盾衝突,但是已經解決了,這多虧了對麵的浮塵戰隊幫忙。”
楊震刻意地強調了“浮塵”二字。
組長鬆了一口氣,放下了懸在空中的警棍:“還好不是隊伍之間鬥毆……賽規都清楚嗎?自己注意點,自己隊伍也彆鬨得太凶,這次就算了。”
“知道了”,楊震點頭道,眯著眼盯著我們說道,“浮塵戰隊,你們也是啊,一定要……注意點。”
像是毒蛇吐信一般。
“下次說話,彆跪著說。”皇甫輝緩緩鬆開手。
楊震狠狠地瞪了我們一眼,然後轉身帶著狂狼戰隊離開了。
攝像頭什麼都沒有拍到,明麵上我們確實是在勸架而已,楊震什麼也說不出口。
狂狼的目標也是拿到兩個晉級賽席位之一,為了賣出隊伍之後的巨額經濟效益,楊震也不可能明目張膽地報複,違反賽規是真的會被取消資格,而且嚴重的話會影響以後參加的所有賽事。
那提著警棍的組長拍了拍我說道:“放心,他不會做什麼出格的舉動,我們會盯著的。”
“嗯,謝謝。”
說完組長掃了還留在角落的孫彥赫一眼,快步帶人離開了。
通道那頭隻剩下了孫彥赫一人,按照他的處境,狂狼也不再有他的容身之地了。
我瞥了他一眼,真是可恨又可悲。
“顧輕竹,我……我沒想害你,我隻是告訴楊震,你右手好像有點問題,其他都是由他決定的……”
“咎由自取。”
我沒有回頭,徑直從他的身前走過。
走出選手通道,所有的人都圍在門口,之前保衛隊帶著警棍衝入,引起了現場的一片嘩然,其他選手都被告知不得進入。
“怎麼了,竹子哥?!”豪子健步衝了上來。
“贏了,但是也付出了一點代價。”
“什麼意思?”豪子的神色忽然緊張了起來。
“我的手腕……”我苦笑道。
“什麼時候了,先打車去醫院!”王木楓焦急地拉住我的手,向著場館外走去。
……
滄州第一人民醫院,這裡算是滄州市內規模最大、醫療水平最高的醫院了,幾年前在青訓的時候我甚至還來過這裡一次。
隻是沒想到時隔多年,我竟然還會出現在這裡,想到這我不免唏噓地歎了口氣。
即便是工作日,醫院內候診的患者也不少,我們一行人就這樣坐在座椅上等待著。
“不是我說,那個逼也太陰險了吧?”豪子憤然怒斥道。
“知道輕竹有傷,還故意頻繁攻擊傷處?這種人也配打比賽?”楚雨舒冷笑道。
豪子走近兩步,上下觀察著我,那目光看得我渾身發毛。
“怎麼了,豪子?”
“不是,咱倆朝夕相處,我都看不出來你有傷,他怎麼能看出來啊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