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的,而且關於顧輕竹選手在青訓營時期的生活作風和個人品質,不止我和肖隊,很多人都能夠見證。”林涵肅說著。
緊接著,從舞台兩側的階梯上各走出來兩個人,仔細一看,分彆是清羽戰隊的林清羽和趙小猷,以及闕歌戰隊的連無闕和唐盈。
“大家好啊”,連無闕拿起話筒對著看台揮手示意,也不管那裡是不是為闕歌加油的粉絲,然後開口說道,“我可以證明老肖……肖隊和林涵肅選手說話的真實性,顧輕竹和我們朝夕相處了兩年,他是個什麼樣的人我再清楚不過,我不認為他會做出篡改遊戲數據的惡劣行為,他有自己的原則和底線,而且他在電腦技術上是個白癡,沒有那樣的能力……”
“現場和線上的各位觀眾,我是清羽戰隊隊長林清揚,我希望大家可以為顧輕竹遭遇的不公發聲,他隻是作為一個最普通的玩家在追逐著自己的夢想,但是卻被無端地打上了劣跡選手的標簽,終身無法登上舞台,這對等待了數年的他來說太殘忍了。”
“我是闕歌戰隊選手唐盈,關於顧輕竹我其實沒有太多的話想要說,隻要你看過他的輕劍就會明白,他是一個骨子裡刻著驕傲和自尊的人,不會允許自己使用那種惡劣的方法影響遊戲,至於篡改遊戲數據更是無稽之談,《神界》的數據庫什麼時候這麼容易被攻破了?我希望官方能介入並嚴肅調查,給出一個合理的解釋。”
“我是趙小猷,其實不知道該說什麼好,我很想竹子哥,四年前的時候他本可以和我們一起走上職業賽場,但是因為張真,他消失了四年,現在還要徹底奪去他打職業的資格,如果還不能找出真相還他清白的話,我對職業聯盟真的要感到失望了。”
線上的彈幕已經被刷爆了,不管是真的《國度》粉絲,還是好事的看客,數千萬人都在議論著6位明星選手口中的“顧輕竹”到底是誰,四年前離奇的禁賽令是怎麼回事,職業聯盟副主席張真又犯下了什麼錯誤?
導火索被點燃,事態迅速向外擴散蔓延,形成的衝擊力沿著網絡向著全國覆蓋出去。
爆炸引發的氣浪還沒有消減,民眾的情緒剛剛被點燃,肖君複決定在此時再添一把火。
“各位,請看大屏幕。”肖君複伸手指向頭頂。
突然間,屏幕上的圖像一閃,出現了流雲專屬的藍白色條紋,這裡是流雲戰隊的訓練基地,正中央坐著一個笑容溫婉的長發女生,以及一個瘦削高挑的青年。
“朋友們,大家好呀,我是流雲戰隊的選手周展詩,顧輕竹在2023屆青訓營時期品行優良、團結隊友,這是我作為紀律委員親眼所見證的,我不相信他會做出禁賽令中所說的行為,希望官方能查明真相,給他一個遲到四年的說法。”
“我是淩霄,這裡我不想扮演理中客的角色,顧輕竹在青訓營的時候幫了我很多,所以我現在也必須要幫他,僅此而已,他有著出眾的競技實力和良好的職業素養,他值得出現在這個舞台。”
然後畫麵再度轉變,這一次出現了青白色的圖案,是屬於月白戰隊的。
“好久不見,我是教練陳何,同時也是曾經的《國度》職業選手,作為2023屆青訓營時期的同期隊友,我為顧輕竹選手錯過了四年的巔峰競賽期感到遺憾,同時也為他仍舊在逐夢感到敬佩。想要留在這個舞台上遠比各位想象的要困難,我或許就是一個很好的例子,所以當我去年看到顧輕竹重返《國度》的時候,我內心非常欣喜,於公於私我都想請求大家為顧輕竹討回公道。我和他就像是相反的兩麵,他缺席了之前的四年,而我的職業生涯隻有短短三年,希望他回歸賽場之後可以打出優異的表現。”
影像閃動,畫麵轉到了路邊的馬路上,一個不修邊幅的男子出現在了畫麵中,很快他抬頭看向攝像頭。
“《國度》的觀眾朋友好,我是梁實,作為顧輕竹在2023屆青訓營時期的總訓練師,以及他現在所在浮塵戰隊的教練,顧輕竹為了登上職業賽場付出的努力有目共睹,他是一個真誠而感性的人,我無法想象禁賽令這種事會出現在他的身上。從某種程度上來講,他也隻是一個普通人,在逐夢的道路上會跌倒再正常不過,但我想他不應經曆人為附加的挫折,他的努力成果也不應被抹殺。我在電競行業有著十多年的工作經驗,我認為四年前的禁賽事項絕對有古怪,不管是實際內容還是頒發流程都不合法。最重要的是,我和顧輕竹選手對於禁賽令的幾十條申訴都被駁回,連一個起碼的解釋都沒有,關於對張真同誌的舉報也沒有絲毫具體回應,大家試想一下,背後到底發生了什麼。”
梁叔的這番話異常尖銳,砸進平靜的水麵,頓時激起了千層浪。
沒有頒布流程的禁賽令,頻頻被駁回的申訴,從未得到回應的舉報,一切串聯起來都會自然地導向相同的結果。
此時此刻,我已經感覺自己的身體在不住地發抖著,一股難以言喻的震撼和動容裹挾著我的身體,仿佛要將我大腦中滯澀的意識驅散。
還沒有結束,此時電子熒屏上的畫麵再一次變化,這一次我認出了地點。
是滄州城市邀請賽的訓練室,遊戲倉前滿滿當當地聚滿了人。
“報告,這裡是城市邀請賽冠軍,浮塵戰隊”,豪子對著鏡頭行了個禮,說道,“我們作為顧輕竹選手的隊友,幾個月以來見證了他的付出和努力,也認識到了他端正的品行,關於四年前的事,我們不知道真相是什麼,但是我相信他一定能夠沉冤昭雪,世間自有公道,期待著他歸隊的那一天。”
“我來具體說一下吧,我是唐世新,國際數學建模挑戰賽、斯坦福數學錦標賽、杜克數學大會獲獎者,根據已有的和顧輕竹有關的信息製作模型進行分析,當年禁賽令為假的概率超過了99.8732,當年之事必定存在著端倪,懇請官方查明,為顧輕竹洗脫冤屈。”
“我是方既白啊,嗯……我見過很多次輕竹哥談到職業比賽時,他露出的那種眼神,敬重而向往……”
一個高大的身影突然橫在了屏幕前:“是,顧輕竹是對於競技精神有追求的選手,他會堅守最公正的獲勝方式,用實力贏得榮耀和尊重,修改遊戲數據這一理由太過荒唐,必定是有人從中作梗,如果不能徹查,我覺得有愚弄公眾的嫌疑了。”
皇甫輝的話剛說完,王木楓被推到了正中央。
她對著鏡頭,緩緩開口說道:“對於顧輕竹選手……我從一年前認識他起,就覺得他和其他人不太一樣。經曆了幾個月的慢慢了解後,我才知道他在四年之前遭遇過很令人悲憤和遺憾的不公,他花了很久才得以走出心理創傷。我無法想象他因此承受了多大的痛苦,在彆人麵前他總是極力掩飾著自己的脆弱和猶豫,他是一個堅韌的人,但這一次相同的命運再度來臨,如此殘忍而沉重的打擊對他來說是不公平的,我希望能查清四年前發生的一切,徹底地拯救他,因為……他真的是對我很重要的人。”
我轉過頭,抿著嘴怔怔地看著王木楓。
“你……看我乾什麼?逢場作戲而已。”
我再度走上前抱住了她:“謝謝……”
感謝所有人為我做出的一切,當我還在滄州的街頭流浪,躺倒在220號房間裡失魂落魄、自怨自艾時,他們一刻也沒有停止,他們在為了拯救我而行動著。
“喂喂,差不多行了啊,我剛才就想說了,你身上一股泡麵的味道,能不能鬆開我。”王木楓恢複了往常的模樣,鼻子輕皺。
“啊……”
我有些羞愧地鬆開手,後撤了一步,差點忘記了現在自己是何等狼狽的模樣。
“行啦”,王木楓走近,看著我的眼睛,“現在,你還要決定留在這裡嗎?如果你還不出去,我就在這裡等著,直到你出去的一天。”
“不了”,我抹去眼角的淚漬,“我有不得不出去的理由了。”
為了大家,也為了自己。
屏幕上的影像還在閃動著。
“我是玩家神隱天乾,我和顧輕竹在《神界》時就已經相識……”
“我是楚芊,也是《國度》第三大公會樂園的會長,我認識顧輕竹超過7年,他的為人我再清楚不過了……”
“各位觀眾,我是風月公會會長風月寂,同時也是華南地區清風律師事務所的高級合夥人,聽到顧輕竹的遭遇,我倍感觸目驚心,一個普通人會遭遇如此的不公,甚至連申訴都得到回應,這是對於法治的嚴重傷害。公民權利不應被侵犯,否則這一次受傷的是顧輕竹,下一次受傷的會不會是屏幕前的你們呢?必須嚴查聯盟副主席張真是否存在違法違規行為,如果存在對權力的肆意揮霍,必須嚴懲不待,還法治以公正,還民眾以清白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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