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喂,醒醒。”
耳邊傳來少女清亮的嗓音。
“我沒有睡著”,我在一片朦朧當中睜開雙眼,“隻是在沉思而已。”
隨著我的眼瞼開合,室內白熾的聚光燈湧入了瞳孔之中,與此一同傳來的是解說台的人聲,交織著戰場上無數技能飛射碰撞的巨響。
“浮塵的進攻勢不可擋啊,這場三人戰又是將分均的輸出效率拉到了一萬以上,問酒的防線瞬間被洞穿了,側翼的何理和方科顯然準備不足,顯得有些手足無措,連交叉跑位都出現了失誤,和問酒相比,反而是浮塵戰隊打得更有章法。”
“楚墨卿選手的冰陣又完成了精準點控,浮塵戰隊的集火很快,方既白選手的箭矢連續打出了三下爆頭,配合遠端的冰晶術,問酒這邊的河理先倒,下一個目標轉向了……方科!”
箭矢和冰晶在場地的上空交錯著,不時閃現出陣法黯淡的波紋,而問酒選手的血量就在技能紛飛的過程中,一點點地走向終結的尾聲。
結束了。
天乾法杖前端羅盤的光芒熄滅,與此同時冰晶也貫穿了問酒祭司的前胸。
遠處的電子屏幕上閃現出浮塵勝利的字符,隨著這一場三人戰的落幕,浮塵場上三人全部存活,再積14分。
“第三輪結束,各位觀眾,我們稍事休息,即將進入到最後一輪的團戰環節。”
“前三輪戰罷,我想問酒應該背負的壓力不小,目前雙方的比分是27:2,問酒隻在第一輪的擂台賽當中拿到了僅有兩分,這在資格賽的賽場上還是前所未有的,浮塵甚至比他們更像一支成熟的職業戰隊。”
“魏老師,我沒記錯的話,應該有6年的時間沒有隊伍通過資格賽進入職業賽場了吧。”
“沒錯,上一次有隊伍進入職業聯賽的時候,吳樺剛好在季後賽破了擂台的單挑記錄,所以我記得很清楚。”
“一晃都6年過去了,如果問酒不能在最後一輪絕地反擊,捍衛自己主場的話,恐怕這個塵封的記錄就要被打破了。”
“說來也奇怪了,隔壁同時在進行的子不語對戰輕塵的比賽,同樣是挑戰方的子不語戰隊領先,隻不過雙方的分差目前還在個位數,不像浮塵這一場在前三輪連戰連捷。”
“可能時代變了吧,魏老師,想來這也是《國度》資格賽的第一場,遊戲項目更新了不少,我們的戰隊也不可能一塵不變吧。”
“嗯,那就讓我看看兩支戰隊在最後一輪的表現吧,究竟是問酒在主場捍衛住自己職業戰隊的榮耀,還是說浮塵能夠異軍突起,成為6年以來第一支進入職業賽場的資格賽戰隊呢?讓我們拭目以待。”
我們眾人就這樣坐在選手席中,靜靜聆聽著解說台的聲音。
“姐,這個解說也太不中立了吧,明明我們領先25分,大優勢啊,怎麼給他們說得像是五五開一樣?”楚雨舒不滿地撅了撅嘴。
“雨舒……這是問酒的主場,總不能讓人家當著幾千觀眾的麵,說問酒很可能要被淘汰了吧?”楚墨卿無奈地看了楚雨舒一眼說道。
“那怎麼了嘛,這不是事實,我們就是更厲害嘛。”楚雨舒吐了吐舌頭。
“彆彆”,豪子連連擺手,“我可不想打完給堵在場館門口扔臭雞蛋、爛番茄之類的。”
“不過話說回來”,易冬想了想感歎道,“如果問酒被淘汰了,這個場館應該也要暫時廢棄了吧,算算問酒加入賽場也9年了,哎,曆史就要終結在這裡了。”
豪子忍不住拍了易冬後背一掌:“不是我說,咋還同情上對手了呢,易冬同誌,立場要站穩啊。”
“我就是這麼隨便一感歎……”
“這也是沒辦法的事”,梁叔搖頭失笑道,“這就是電子競技,不隻是選手,就連戰隊也會更新迭代,留下來的唯一標準就是實力,不用感傷或者同情,全力以赴就是對對手最大的尊重。”
“那我們就打完最後一輪,完成好這場交接吧!”夏疏螢興致衝衝地說道。
“領先很大,根據我測算的話,問酒翻盤的機會十分渺茫”,唐世新頓了頓說道,“大概隻有不到3……”
“不,他們連3翻盤的機會都沒有”,皇甫輝從座位上站起身,麵色沉寂,很篤定地說道,“我們必須要帶走這場勝利。”
“這家夥……”我看著皇甫輝遠去的背影,不免笑著搖了搖頭。
“走吧,不出意外的話,這應該是今年的最後一場正式比賽了。”喬之聆想了想說道。
“是啊,打完這一場,就安心看季後賽了,下個賽季還很遙遠呢。”夏疏螢笑了笑說道。
這是我們步入職業賽場前的最後一戰,對手……問酒戰隊。
出戰陣容:吟遊者皇甫輝、輕劍士顧輕竹、符術士夏疏螢、冰法師宋天乾、聖職者喬之聆、風行者王木楓。
“要不要給職業賽場一點小小的震撼呢?”進入賽前的等待階段,夏疏螢掂量著手中的符咒若有所思。
“我會讓他們好好嘗嘗我的拳頭。”皇甫輝緊了緊手中的拳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