陸敏忠瞪了方巧兒一眼,然後這才衝著楚樓行禮:“小王爺,莊柔在嫁入陸家的時候,身無分文的,她是逃難來到京城的,家裡也都沒人了,我跟她當初一見鐘情,就接回了府裡……”說著頓了一下,甚至眼眶還紅了,“當時我娘還不同意,但是得知她懷了我的孩子,這才點頭,之後我們一直很恩愛,結果卻沒想到,在生阿睿的時候,竟然……”說到這裡,眼淚已經掉了下來,不知道的,還真的會以為他對莊柔多麼的情深義重呢。
方巧兒在聽見這個的時候,臉色複雜了一下,但是終究學聰明了,沒在這個時候開口說點什麼。
陸惜夢一點也不擔心陸敏忠的洗白,因為楚樓不是一般人,既然他敢來給她撐腰,那絕對是有了十足的證據的。
“侍郎大人啊。”楚樓卻嗤笑了一聲,“你這話說的還真動聽,不知道的人會以為你多愛我那個去世的嶽母似的,但是如果真的喜歡,怎麼可能……”說著瞅了一眼方巧兒,“怎麼可能有這麼個玩意兒啊?”
這話已經相當侮辱人了,畢竟方巧兒現在可是侍郎夫人呢。
擱在任何人的身上,興許都不會這麼侮辱方巧兒,畢竟戶部侍郎還是個重要位置,屬於要被拉攏的範疇。
可是楚樓卻一點也不在意,畢竟連皇上的話都敢忤逆的人,還能怕個侍郎?
陸敏忠的臉抖動了一下,不由得看了一眼方巧兒,
這才扯了一下嘴角:“王爺說笑了,巧兒是在莊柔過世後才抬起來的,並沒有……”
“行了陸大人,本王沒空聽你們的羅裡吧嗦,本王要說的是莊柔的財物問題,畢竟她的醫術可是很厲害的,據本王所知,當初她身邊是跟了一個叫春曉的丫頭的,或許將她叫來問問?”
陸敏忠的臉色一僵,雖然很快就恢複了正常,但是卻明顯的有些心虛了:“春曉在莊柔過世後就失蹤了,所以……”
“隻要不死就能找到不是?”楚樓忽然笑了一下,伸手從懷裡掏出了一個荷包把玩著。
一直當啞巴的陸蕭氏卻忍不住低呼了一聲,但是很快就意識到失態,急忙伸手端起茶杯來喝茶,隻是,手卻明顯的有些哆嗦。
陸敏忠在看見那個荷包的時候,臉色突變,甚至上前了兩步,手都抬起來了,結果最後還是放下了,神情有些頹廢,甚至還遊戲恐懼,總之就是挺複雜的,良久後才點頭:“請小王爺放心,下官一定會將莊柔的財物清點清楚的。”
不過這話說的,明顯的是咬著後槽牙說的。
“好的。”楚樓笑了,這次的笑容就真誠的多了,“侍郎大人真的是個識時務的呢,那本王就給你三天的時間,到時候,本王會陪著小王妃一起過來接手嶽母的嫁妝的。”
“是。”陸敏忠應下。
“本王……咳咳咳……”楚樓卻忽然咳嗽了起來。
平林急忙過來幫他輕輕的
拍打了兩下後背,然後還掏出了一粒藥丸塞進了他的嘴裡。
過了好一會,終於緩了過來。
“夢夢。”楚樓第一時間將手伸向了陸惜夢,“看來慧心師太真的是活菩薩啊,她說本王離開準王妃時間稍微一長就會出問題,還真的是呢,所以,就辛苦夢夢送本王回去吧。”
陸惜夢忍著要翻白眼的衝動,起身走了過去,推著輪椅就往外走。
陸敏義夫婦一看,也急忙起身,拉著陸思睿一起走了。
“老大,這到底是怎麼回事?”陸蕭氏等人一走就忍不住了,“他們怎麼會知道那個賤人……”
“母親。”陸敏忠卻直接喝住了陸蕭氏的話,“隔牆有耳,還有,這個事兒你們彆管了,我會處理。”說著還專門看向了方巧兒,“尤其是你,彆自作聰明。”
“我……”
“還有,我知道莊柔的東西被你拿走了不少,趁著這幾天趕緊先還回來。”陸敏忠說完轉身就離開了。
“娘。”方巧兒卻委屈的衝到了陸蕭氏的身邊,眼淚都掉下來了,“怎麼能這樣啊?那些東西……”
“我就不給,看他真的能查出來?”陸蕭氏用手拍著炕桌啪啪直響,但是兩下後就不拍了,因為真痛。
方巧兒的眼睛也是一亮:“對啊,都這麼多年了呢,而且,當年也沒嫁妝單子的,所以,去哪裡核對?到時候隨便找點東西給她就好了。”還真是便宜那個小賤人了。
陸敏忠沒心思
送客,轉身就進了書房,雖然過去了這麼多年,他自覺沒什麼破綻,但是如今楚樓這一插手,他卻心驚膽戰了,甚至那個人已經找到了春曉,萬一……
不過最後他還是抱著僥幸的心思,跟方巧兒想的差不多,都這麼多年了,他不信真的能找到證據。
離開了陸府後,陸敏義夫婦帶著陸思睿呼了清河巷,而陸惜夢則要送楚樓回王府。
京城裡的住宅也是分區域的,比如東貴西賤南貧北富,意思就是整個京城以皇城為中心,大概分成了四塊區域,東邊住的都是貴族,比如皇族,這邊的院子很多是有錢也買不到的,而西部住的都是平民,而北邊的房子貴,南邊的房子就便宜的多。
青陽王府作為一等王的府邸,自然是規格最高的,自然就坐落在東部,而東部這邊的忠心地帶則又分成了四個區域,就是四個坊,分彆就是用青龍白虎朱雀玄武來命名的。
永安侯府就在青龍坊裡,而青陽王府也在青龍坊,但是因為占地麵積幾乎是永安侯府的三倍,所以,正門雖然是在青龍坊,但是後門卻是開在了白虎坊那裡。
可以說,整個京城裡,除了皇城之外,最大的府邸就是這個青陽王府了。
陸惜夢對這裡不陌生,畢竟她之前追向勳的時候經常來,後來進了侯府後,也經常在這邊活動,甚至當初被趕出侯府的時候,她從後門離開的時候,也途經過王府
的側門呢,隻不過現在再次站到這邊,她竟然有種“我胡漢三又回來了”的彆扭的自豪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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