陸惜夢老遠就聽見了,不由得抬手揉了一下陸思睿的腦袋:“可以啊,竟然考了第二名,文曲星下凡了呢。”
“大姐。”陸思睿將陸惜夢的手扒拉了下來,“不是第一,怎麼能是文曲星?”
“不要要求那麼高啊。”陸惜夢樂了,“差不多得了,你這話會讓很多人想要打你的。”
“是啊是啊,我都想打他了,當初我十歲拿到童生的時候,就有人說我是神童,結果弟弟卻比我還小三歲呢。”陸思凱也伸手揉陸思睿的腦袋。
“我還沒拿到童生呢,還有府試,過了才是童生。”
“一般院試的前十名,除非有重大的失誤,否則基本都是能過府試的。”陸敏義開了口,“不過阿睿也不能驕傲,還有一個半月的時間,也要努力。”
“我會的。”陸思睿點頭,四月份的府試,他一定會全力以赴的。
“行了,咱們今天在外麵吃,給阿睿慶祝一下。”陸惜夢一擺手,“就去大觀樓吧。”這可是全大楚最好的酒店之一。
眾人自然是同意的,直接去了大觀樓。
原本進去後小夥計剛說了一句“包房滿了”,但是掌櫃的卻急匆匆的跑裡過來,表示還有包房的。
眾人都有些詫異,但是也沒多問,反正吃飯啊,有包間坐就好了。
隻是還沒上樓呢,就有人不樂意了。
“我說掌櫃的,是我們的銀子不好使嗎?”有人走了過來,“我們沒有包房,他們就有?”
又有一個人晃著扇子走了過來:“老板,你這是想為了一個從四品的官,得罪我們兩家伯府嗎?”
陸惜夢看了過去,忍不住皺了一下眉頭,這倆人她都認識,還都挨過原身的鞭子,一個是承恩伯府的二少爺成懷安,一直覬覦陸惜桐,另外一個就是念恩伯府的大少爺張興洲。
這倆人都是被家裡人嬌慣的不成樣子的真紈絝,不學無術視人命如草芥的那種紈絝。
承恩伯府是宮裡成貴妃的娘家,成懷安是她的侄子。
念恩伯府則是純貴妃的娘家,張興洲雖然是張家的庶子,但是張家自私單薄,那老伯爺一個妻子七八個小妾,結果最後就得了一個嫡女張純,和一個庶子張磊。
而張磊的女人也不少,可是至今也就得了張興洲這樣一個寶貝疙瘩,嬌慣程度自然是不言而喻了。
彆看成貴妃和純貴妃在宮裡明爭暗鬥,但是這倆紈絝卻是一見如故,私交好的不得了呢。
平時這倆人總是約在一起喝酒打牌逛樓子,在整個京城裡可謂是欺行霸市無惡不作,但是因為都有個有勢力的姑姑,所以基本最後都被擺平了。
所以,大家平時見到他們,基本都是能躲就躲了。
隻是今天,竟然被他們遇到了。
“兩位爺,這話說的就不對了。”掌櫃的雖然笑著回話,但是語氣和眼神都是不卑不亢的,“咱們打開門做生意,哪裡敢得罪兩家伯府啊?”
“那包間給我們
。”成懷安看了一眼陸惜夢,“當然,如果陸大小姐願意過來作陪……”
陸敏義的臉色頓時難看了起來,而陸思凱和陸思睿甚至都握緊了拳頭。
陸惜夢卻給了大家一個安撫的眼神,然後上前了一步:“成二少,你剛才說什麼?”
“說讓你作陪,怎麼了?一個被侯府拋棄的廢妾而已,難道……啊!”結果話還沒說完呢,直接就挨了一巴掌,然後劈裡啪啦的連續挨了七八個巴掌,頓時被打懵了,反應過來以後,急忙大吼,“誰打我?不想活了?”
張興洲也嚇了一跳,此時一看好朋友被打了,急忙也吼了一聲:“來人來人,趕緊將這些人給本少爺弄死。”
結果話音未落,也跟著劈裡啪啦的也挨了幾巴掌。
陸惜夢看的嘴角直抽抽,春心這速度也太快了,不過打的是真的很爽啊。
而此時,一個身影撲了過來,不過還沒到跟前呢,就有另外一個身影接住了對方的進攻,陸惜夢都一愣,沒想到她身邊還有暗衛?
顯然青陽王府的暗衛可比伯府的侍衛強多了,沒幾招就被撂倒在了地上,半天都爬不起來的那種。
張興洲一看愣了,無相是他身邊的高手,現在高手沒了,帶的幾個小廝根本就不中用啊,這怎麼辦?
“成懷安,上次你口無遮攔挨的揍都忘了?”陸惜夢嗤笑了一聲,“知道汙蔑調戲皇族的罪名嗎?到時候恐怕你那個貴妃姑姑都保不
住你了。”
成懷安和張興洲愣了一下之後,猛然想了起來,陸惜夢已經不是之前的陸惜夢了,這是有皇帝賜婚的青陽王妃啊,下意識的咽了口唾沫,青陽王啊,那可是皇上都禮讓三分的存在。
然後兩個腦回路差不多的人就做了一個很愚蠢的舉動,那就是為了不道歉,轉身撒腿跑了。
陸惜夢看了一眼梅心:“這事兒你能處理不?”
“能。”梅心點頭,“主子你先去吃飯吧。”
陸惜夢點頭,然後帶著眾人上了樓進了包房。
“夢姐兒,這個事兒……”郭心如剛才一直緊張著,此時才不由得握住了陸惜夢的手。
“這事兒不用擔心。”陸敏義卻抿了一下嘴唇,“剛才在大廳裡,我看見了梁都禦史。”頓了一下,“梁大人可是嫉惡如仇,更是治家嚴謹,最看不上的就是為富不仁和仗勢欺人。”說完不由得笑了,他能想象到明天朝堂上的盛況了。
大楚國的政府機構裡有一個都察院,跟曆史上明朝的都察院差不多,但是也是有區彆的,這裡麵最大的官是都察院長,正二品,下麵設有左右都禦史,左右副都禦使,左右僉都禦史等官職,都是言官,可以彈劾百官,直接對皇上進言的。
陸敏義說的梁都禦史叫梁修,是右都禦史,這個人作風清廉剛正不阿,更關鍵的是不怕得罪人,但凡他發現的不好的地方,一定會上書告狀的,甚至還經常在朝
堂上跟皇上梗著脖子講道理。
私下裡很多人都喊他“愣頭青”,但是這人清廉的很,想要彈劾他都找不到把柄,所以,就連皇上都是既頭痛他又離不開他。
如果他能出手,那兩個伯府恐怕就要吃苦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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