楚天闊看著楚天銘的背影,臉色終於維持不住了,眼裡閃過了一抹陰狠,不過很快就恢複了正常,急匆匆的朝著自己母妃的甘泉宮而去。
成貴妃正在佛堂裡禮佛。
自從出了水災之後,太後就日日禮佛茹素,為災區的人民祈福,皇後也是日日的陪著,其他的嬪妃自然不敢怠慢,都換下了華服,開始日日祈福茹素,所以,整個皇宮裡時不時都能聽見木魚聲。
楚天闊倒是沒打斷,反而跪在旁邊,陪著成貴妃,一直到她停了下來,這才率先起身,然後將人攙扶了起來。
“闊兒,怎麼這個時候進宮了?”成貴妃一邊往外走,一邊詢問。
“母妃,兒子是來求母妃相助的。”楚天闊扶著成貴妃在羅漢床上坐下,然後擺擺手。
楊嬤嬤看了一眼成貴妃,看她點頭,這才招呼了其他的宮人退了下去。
“母妃。”楚天闊跪了下來,“這次隻有母妃能幫兒子了。”
“怎麼了?”成貴妃將兒子拉了起來。
“綿綿被老四發現了。”
“一個外室而已,發現了就送走。”成貴妃卻不以為意的擺擺手,“總不能因為她,就黃了傅家的親事吧?”然後歎口氣,把玩著手裡的佛珠,“本宮囑咐你多次了,正式成親前不要鬨出幺蛾子,你將母妃的話當耳旁風了啊。”
“母妃。”楚天闊的眉頭皺的老高,“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。”
“那是什麼?”成貴妃抬眼,“你不說母妃肯定不知道,不知道就肯定會猜測。”
“母妃還記得當年和親去了蜀國的樂萱公主嗎?”
“樂萱公主?你說的是先帝的胞妹?”成貴妃微微的皺眉,“那都是幾十多年前的事兒了,那時候我才幾歲啊?知道也是聽長輩提的。”頓了一下,“據說當年的樂萱公主文武雙全容貌豔麗,是先帝最小的妹妹,可謂集千萬寵愛於一身,可是後來因為咱們這裡遭遇三年大旱,國力衰退,蜀國提出和親,於是,樂萱公主就遠嫁蜀國。”
“嗯。”楚天闊點頭,“樂萱公主豔麗無雙,嫁給了蜀國太子為太子妃,但是卻引得當時的攝政王覬覦,為此還發動了一場叛亂,斬殺了太子。”
“你怎麼忽然說這個?”
“其實,當時樂萱公主原本是要給太子殉葬的,但是她卻發現自己懷孕了,然後就隻能嫁給了攝政王,住了太子的一絲血脈。”
“你怎麼知道的?”
“母妃不要管我怎麼知道的,我要說的是,我養在外麵的蘇綿綿,就是樂萱公主的孫女,是蜀國先太子的血脈。”
“什麼?”成貴妃嚇得猛然站了起來,“你……你要做什麼?這要是傳出去,那……”
“母妃。”楚天闊急忙打斷了成貴妃的話,“當年樂萱公主嫁給攝政王後生下了一個兒子,那其實是先太子的骨血,因為長的跟先太子很像,所以,生出來不久,她就做了個局,將兒子送走了,但是對外都以為孩子是夭折了。”頓了一下,“先太子手裡有一股勢力的,太子時候就落在了太子妃的手裡,但是那個孩子不長命,在綿綿生下了沒多久就病逝了,所以,那股勢力現在綿綿手裡。”
“你……”
“那股勢力非同小可,如果能有這股勢力的相助,母妃,那兒臣……”
成貴妃看著兒子好半天,雖然對方後麵的話沒說完,但是內容她是知道的:“你要母妃怎麼辦?”皇上至今不立儲君,也的確是該為自己籌謀。
“蘇綿綿絕對不能被送走,或者被人懷疑。”楚天闊呼了一口氣,“我想母親這幾天出去一趟,然後將綿綿送到成家。”
“好。”成貴妃點頭,“我明天就去護國寺祈福。”
而另外一邊,楚天銘也在跟純貴妃說話,不過他們說的是陸惜蓉。
“銘兒,你父皇已經同意讓陸惜蓉先入府了,你怎麼還不操辦?白家也都默認了。”
“母妃,你覺得她肚子裡的孩子需要存在嗎?”
“你不想要了?”
“總覺得不是時候。”
“不。”純貴妃卻笑著搖頭,“銘兒,這個孩子雖然是個庶子,但是來的正是時候呢。”
“怎麼說?”
“你父皇至今不立儲君,母妃總覺得是因為大皇子的事兒,但是如果有了皇孫呢?如果她能一舉得男,那就是皇長孫,其他的人如果都生不出來,那你覺得那個位子……”
楚天銘的眼睛一亮:“兒臣還真沒考慮這一點。”
“現在考慮也不晚。”純貴妃看了兒子一眼,“母妃知道陸惜蓉配不上你,但是,勝在她對你死心塌地,所以你啊,偶爾給點甜頭就行了,起碼先將陸家綁在自己的船上,至於白家,你放心,白昭會為難你,但是絕對不會背叛你的。”
“母妃,你為什麼這麼篤定?”
“彆多問,總之你記住,那個位子必須是你的或者你兒子的,懂嗎?”
“懂。”楚天銘點頭,“對了,三皇兄在青翠彆院養了個外室。”
“外室?”純貴妃皺眉,“他一向愛惜羽毛,怎麼可能養外室?消息確定嗎?”
“八九不離十。”楚天銘勾了一下嘴角,“我準備透露給傅家,到時候……”
“不可。”純貴妃卻直接搖頭,“老三向來狡猾,而且,他現在未曾成親,就算養了外室,他隻要編一個英雄救美或者美救英雄的故事出來,就會無傷大雅,過兩個月成親後,再接進府裡做個側室就可以了。”
楚天銘也皺了眉頭,忽然發現他好像想的簡單了:“母妃,那我似乎打草驚蛇了。”
“你繼續派人盯著。”純貴妃沉吟了一下,“母妃總覺得不會那麼簡單。”
“好。”楚天銘還是很信服自己母妃的,尤其是出了張興洲的事兒後,母妃為了給侄兒求情,一度被父皇責罰了,但是,終究還是保住了地位,甚至她短短的時間內,還讓父皇來甘露宮就寢了,這就是手段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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