場下的學生們,也十分整齊的蹲著。
雖然偶爾有些支撐不住的晃動。
但殺雞儆猴已經做過了,就沒必要再揪細節。
divcass=”ntentadv”這時,也響起了洗腦的進行曲。
大概做了三十幾個,快四十個時,多數人都支撐不了了。這時,講師轉過身將話筒對著一名排長,問道:“做排長,替大家的失誤受罰,你後不後悔?”
“不後悔!”男生雖然有些脫力,但還是大聲道。
接下來,他又將話筒遞向一個女排長。
女生已經滿頭大汗,下一刻感覺就要趴倒在地上,但在麵對話筒時,還是用尖銳的女聲大喊:“不後悔!”
然後,就是對著下一個,一個雖然有些累,但完成度還是很高的高個男生。
這是26班的班長。
順帶一提,就是徐晨那個班的。
話筒懟到他麵前的時候,他有點想笑。但還是忍住了,然後特彆敷衍的拉長音調說道:“不後悔。”
講師翻了下白眼,但也忍住了,接著繼續進行。
又是幾個因為班上有人動而受罰的班長,順著流程,一直問完。
最後,就是陳源了。
不過講師沒打算問他。
但就在這時,埋頭做俯臥撐的陳源突然問:“不問我?”
聽到這個,講師來了興趣。
這個時候,在全校麵前,他除了不後悔,還能講什麼呢?
難道說,後悔嗎?
這樣講的話,他風頭的確是出了,但在班上怎麼做人?
有些人是挺講義氣,挺特彆,但多數學生,都是那種從眾的,很容易被帶動情緒。
要是說後悔,的確是懟到我了,但你覺得你做對了嗎?
臭小子,這是你提的。
我就來滿足你。
“替排長受罰,你後悔嗎?”講師蹲下身,把話筒遞到他嘴邊。
然後,這家夥竟然一句話不說,而且視線完全性的無視自己……
草。
我踏馬忘了,除了那兩個選項你還能用無視嘲諷我!
當著全校麵問的講師,就這樣,極其小醜的被陳源無視,然後默默起身。
26班的班長看到這一幕,人都憋笑的沒勁了。
牛牛牛。
而台下的學生們,也全部都在暗爽。
這種小醜時刻,實在是太有意思了。
所有學生都知道這不合理,但畢竟話語權在人家手上,這個時候隻能夠被迫的配合,畢竟特立獨行是會被孤立和懲罰的。
可這時,一個勇士站了出來,直接就蔑視跳梁小醜,讓他吃癟。
隻能說,最想看到的一集。
最正義的一集。
不能夠再被這小子裝到了……
講師隻能夠等著他脫力,然後再進行下麵的環節。
而因為高中生的體力和能力不會過於逆天,所以俯臥撐做著做著,‘減員’的人數就一個個增多。
其中那個女生,是第一個以失意體前屈跪在地上的。她隻做了四十個,而且其中三十個動作都極其不標準,能夠算數的,頂多就十個。
其餘的,也在五六十的時候停下。
最後,就隻剩下兩個人,一個是26班的班長,一個是陳源。
體育生做到大概七五十個的時候,差不多有點極限了。
剩下這二十五個,很難堅持下去。
但如果不標準的話,還是能夠做完的。
隻是。
現在大家都趴了。
自己再做下去,就有點傻了。
所以,他也乾脆就放棄了。
最後,隻剩下陳源。
這家夥是真的離譜,標準的俯臥撐,沒有一個動作變形。
不過也的確,先前在籃球比賽的時候,一個人打了全場,拿了六十分,足以說明他是體能怪物。
就這樣,情況變成了所有人都注視他一個人。
那個講師,也因為他的俯臥撐做的太輕鬆,太完美,而感到緊張。
要是他真的做完,自己可就進行不了下一個環節了……
真到那時,隻能再加。
隻不過會顯得有些刻意。
踏馬的,這是高中生嗎?
你當過兵吧?!
用手攥著話筒,他內心愈發焦慮。
然而在大概一百一十個的時候,陳源突然皺眉。
緊接著,保持著弓著的動作,停了下來。
就像是力量在這一刻,突然全部卸下一樣。
這種情況也是有的,如果身體繃的太緊,強行的鍛煉,身體會在臨界時,突然的脫力。
好啊。
你還真把我給唬到了。
不過爾爾嘛。
先前一個比你橫的,可是做到了兩百個。
看著他實在是不行後,講師轉過身,對著全場說道:“規則就是規則,紀律就是紀律,我雖然很心疼這些排長,我想你們也心疼,但沒有完成懲罰,就是不能結……”
說到一半,場下突然發出了一些細微的議論聲。
不對,不是這個調調。
按照以往的經驗,不該是這個反應啊。
“汪老師,汪老師。”這時,台下一個教官小聲的提醒他,往後看。
於是,他就轉過身去。
然後就看到了,剛才已經脫力,一個也做不了的陳源,現在繼續的做著俯臥撐,而且姿勢極其標準,跟先前一樣的輕鬆寫意。
“……”
你他媽剛才不是……
又誆我是吧!?
而陳源,在短暫停留後,繼續的做著。依舊是無視他,看著前麵。
不過,在他回頭時,他還是用對方能夠聽得到,第一排學生也能聽得到的聲音道:“傻【嗶】。”
“……”講師直接愣住。
然後,整個人都勃然大怒。
緊緊的攥著話筒,恨不得給這個學生來上一腳。
包括旁邊那個憋笑的男生,也想來一腳。
敢罵我?
你竟然敢罵我!
臭小子,裝逼是吧?
講師怒了。
這樣的學生,他不是第一次見。
但絕對,是讓他最冒火的一個。
於是,他強忍著怒火,給台下的一個教官使了眼色。
加碼,再加一百個!
直到他累趴為止。
想砸我的飯碗?
想都彆想。
而剛下單完指示後一個教官突然小跑上了講台,在他旁邊,對他小聲的說道:“汪老師,差不多算了,學校領導說不能再罰這個學生了。”
“好了好了,我知道分寸的。”他不耐煩的隨便說道。
然而,教官卻沒有走。
回想著剛才一個主任叮囑自己的,他隻能再一次重申道:“汪老師,不是不能罰學生。是,不能罰這個學生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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