攝像師們此時就像是路邊閒逛的狗,突然就被踢了一腳,就很懵。
他們怎麼也不明白,為什麼開頭還針鋒相對的兩個人莫名就開始碰撞出火花了……
視角來到男女嘉賓這邊。
虞歡瞪得眼睛都酸了,她癟了癟嘴,不想和他鬨了。
好女不和男鬥。
沒什麼毅力的大小姐放棄了。
“這就不行了?真沒用!”
男人像是抓到她的尾巴,帶了一絲挑釁,欠欠地嘲諷她。
虞歡“……”
“怎麼?輸不起啊!”
被大小姐惡狠狠地瞪了一眼,男人壞心眼地笑著取笑她。
“你怎麼在這!”
虞歡覺得她今天可能會被他氣死在這裡。
“你說這個啊……”男人挑眉,氣定神閒道“我就是你今天約會的對象,神秘男嘉賓。”
“怎麼樣?”
“驚不驚喜~意不意外~”
他薄唇微張,懶散的腔調突然蕩漾起來。
虞歡……
即使他看不到,她還是麵無表情地在心底給對方豎了一個中指……
丫的,驚他個大頭鬼哦!
狗東西!
虞歡是萬萬沒想到這個神秘男嘉賓居然是她認識的人,認識也就算了,還是她最討厭的死對頭,一個賤兮兮的狗男人。
祁野和虞歡一樣,來自豪門世家,父親是著名企業家,掌控著國內最大的航空公司,母親是赫赫有名的畫家,巡回畫展甚至開到了國外。
要說她是白富美,大小姐,對方就是富二代,大少爺,一樣是含著金湯匙長大的富家子弟。
雖說正在金窩窩裡,這人的性子卻和優雅矜貴一點關係都沒有,從小皮到大,離家出走,爬樹上山,逃學上網吧……反正不像他這個身份該乾的事情,他是一樣沒少乾。
按理說,虞歡和他這種類型的人應該是沒什麼交集的,但奈何虞家和祁家住的近,兩個人的淵源想斷都斷不了。
幼時就慕強的大小姐也曾想過,對他釋放出友好的信號,但少年和他媽媽的對話徹底擊碎了少女懵懂的心思。
“等會虞歡來了,你要好好招待人家,不能像之前一樣愛搭不理了,這太失禮了,小野。”
他媽媽說完,少女麵帶笑意,隨後就聽見了少年不以為意,甚至極為不耐煩的話語。
他說“我不想和那個大小姐呆在一塊,公主病真的很煩人。”
……
那時,她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到家的,隻是從那以後,她就和他水火不容起來,見麵就冷臉互不搭理,要麼就是吵得不可開交。
虞歡私下還給他起了個“昵稱”——野狗。
一個從小到大都不著調,中二又不正經的狗東西,是大小姐最不想承認的竹馬,最厭惡的死對頭。
時至今日,虞歡都忘不了當時聽到那段話的心情,她甚至恨那時的自己膽小,就不應該灰溜溜的離開,而是直接敲門剛進去。
……
“公主殿下的戀愛物語,嘖嘖嘖……真沒想到,你還喜歡看這個啊。”
虞歡正沉浸在思緒裡,一個沒注意,手上的小說就被男人給奪了過去。
他合上書,垂眸看著封麵和書名,嘴角掛著一個惡劣的笑,眼底的嘲諷簡直毫不掩飾。
“倒是挺有趣的。”
聽出他話裡話外的暗諷,虞歡的臉色直接沉了下來,冷眼看向他,說“還給我。”
“給你給你,消消氣,消消氣。”
祁野嘴上說著安撫她的話,口吻卻隨意得很,把書遞到了她的跟前。
虞歡深吸一口氣,忍住心中的怒火,伸手去拿……
結果落空了。
男人把手輕飄飄抬了上去,觸及她震驚又怒氣衝衝的眼神,他笑著說,“不好意思,我是想再看一眼書名。”
虞歡“……”
這話說出來,他是覺得她會信?
被耍了,還是被最討厭的人耍了……
她能忍嗎?
當然不可能了!
這個壞家夥,就是想找抽。
眼見大小姐漂亮的小臉冷若冰霜,嘴欠的男人見好就收,露出溫和的笑容,把書遞到了她麵前。
虞歡麵無表情的接了過去,攥在手上。
就在祁野以為這件事情要風平浪靜以後,腳上驀然傳來劇烈的痛感,他下意識皺起了眉。
“嘶……”
“你……”
男人眼裡掠過一絲愕然,抬眸看向踩他腳的“罪魁禍首”,正是皮笑肉不笑,剛剛被他欺負了一番的大小姐。
“我是故意的,我是有心的。”
“驚不驚喜?意不意外?”
虞歡學著他的腔調,咬牙再度狠狠踩了他一腳。
“叫你欺負我!”
腳真的很痛的祁野“……”
以前都隻是口頭罵他,現在已經上升到人身攻擊了嗎?
居然這麼凶,她大小姐的形象不要了?
攝像師們和暗戳戳偷看的圖書館工作人員也驚呆了。
不能想象,一個漂亮矜持的大小姐竟忽的八百六十度大變臉,變成氣鼓鼓地努著嘴,陰陽怪氣懟人的小炮竹。
她表裡不一,眾人卻生不出討厭的心思,反而被她真實又鮮活的模樣給可愛到了。
以往都是被大小姐指著鼻子罵“野狗”,“沒素質”,“嘴賤第一人”,“狗東西,去死”的祁野也覺得稀奇,這怎麼這麼久沒見,她嘴上的功夫弱了這麼多?
凶人的口才的不見長,踩人的功夫倒是精準……
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