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口被巨石鎮壓的枯井有一定年頭了,符紙的邊緣在時間的推移下,逐漸黯淡下來,唯有符紙上的咒印清晰可見。
那咒印近看還能發現金光浮動的痕跡。
雖說這符紙鎮壓的是枯井,虞歡也不敢湊太近。
畢竟能鎮壓陰氣,同樣能威懾鬼魅妖物。
時玉距離最近,俯身低頭,就近觀察著符紙,但他絞儘腦汁看個半天,也沒看出來這是什麼符。
“師兄,你過來看看,這到底是什麼符啊?我見都沒見過。”
“真的假的,該不會是你孤陋寡聞吧。”徐有蓉不信,猜測時玉在茅山上沒好好學才不認識。
隨後她細細看了好幾眼,但也蒙了。
隻因她也看不出來。
時玉哼了一聲,隨即道“哥,你看出來沒?”
時安搖頭,他也一頭霧水。
這一下把虞歡的好奇心勾起來了,倒不是關心這符紙,而是對這井下被鎮壓的“東西”感興趣起來。
能被人這麼費心費力地壓製,絕對很厲害!
【那是妖,還是鬼呢?】
“你傷剛好,彆靠太近。”
沉雲山無奈地把探頭探腦的小豔鬼拉了回來。
“我知道,不用你假好心!”
虞歡自然清楚青年道士是好心,但她心裡氣還沒消呢,冷著臉就揮開了他的手,不願和他有過多的接觸。
被揮開手的沉雲山不生氣,也不辯駁,隻輕輕“嗯”了一聲。
見她已經退到封印的外圍區域,他鬆了心神,轉身走向巨石,期間沒有半句多餘的話。
走時的身影卻無端多了幾分落寞。
虞歡麵上毫無動容之色。
紅傘與虞歡是一體的,符紙能夠從紅傘內部正麵襲擊她,外麵卻不能。
她不費吹灰之力地拿起了地上的紅傘,低頭拍了拍傘麵上的灰塵。
此時小豔鬼腦海裡唯一的想法就是,如何能讓沉雲山把上麵的封印解除。
——
帶著傘,虞歡站在外圍,也聽到了沉雲山對符紙的解釋。
“這是鎮宅咒。”他說。
時玉不解,“所以鎮宅咒鎮壓的是一整個白府嗎?”
“恰恰相反。”沉雲山又道,“鎮宅咒的初心是安家辟邪,鎮宅平安,而非白府自身存在需要鎮壓之物。。”
“這也不對啊,師兄。”時玉皺起眉,“按你的意思,這鎮宅咒既是安家求平安之物,為何這白姑娘的住處內,還有這麼多的小鬼?”
更為詭異的是,明明這鎮宅咒離韻蘭苑最近,這裡理應是最安全的。
偏偏隻有韻蘭苑內充斥著鬼氣。
這豈不是互相矛盾了嗎?
虞歡的目光移向眉眼俊雋的青年道士
他沉吟著,對時玉的困惑,好似無法立刻給出答案。
“先彆管這麼多了。”
天色漸晚,徐有蓉露出了不耐煩的神色,“所以現下這枯井到底怎麼處理?”
和那個畫皮鬼的糾纏費了她不少心力,她可沒有一直耗下去的想法。
虞歡也有離開的想法。
【驅鬼除妖是他們道士的事,和她可沒什麼關係。】
再說。
【陪著他們在這裡乾耗,還不如回去和柳東待在一塊……】
她思緒飄遠,扁了扁嘴,想著要是能和柳東一起離開就好了。
【至少柳東是全心全意待她好的。】
時安和沉雲山眸光微動,轉頭,不約而同地看向她的方向。
虞歡沒注意他們異樣的舉動。
收回目光時,兩個人的視線相撞,心裡頓生怪異,莫非他也能……
不可能!
時安和沉雲山下意識否定了這個念頭,並將其拋到腦後。
——
韻蘭苑外。
“被迫”離開的下人們又回到了小院外。
眾人議論紛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