莫蒂維亞學院,醫務室。
微風吹過,淺藍色的窗簾飄起一角,為悶熱的室內帶來一絲涼意。
發完視頻的許漾把頭悶在被子裡,隻露出漂亮的鳳眸,長長的睫毛一顫一顫地,揭露了少年羞澀的小心思。
他慢慢拉下被子一點,暴露在光線下的麵容染上紅暈,好似泛著桃紅的白玉。
啊啊啊啊,居然真的發出去了!
主動撩起衣服,和她撒嬌賣慘,刻意發私人照什麼的……他真的要瘋了。
她會不會覺得他是個變態?
會嫌棄他無恥下流嗎?
會不會認定他不守男德……
許漾猛地坐起身,抓了幾把銀發,揉成亂糟糟的一團,低垂下頭,又羞又惱還煩的不行。
自從那次被少女beta咬了以後,許漾感覺自己都不像自己了,腦子裡老想著和她貼貼,被她抱一抱也好,親親之類的……也沒關係。
一直見不到她,他心裡空落落的,每晚躺在被窩裡,想著她嘴上答應來看他,可總放他鴿子,白天積攢的委屈爆發出來,鼻子發酸,偷偷哭得稀裡嘩啦。
許漾內心愈發敏感,腦子裡胡思亂想的全是某個小騙子,得到她的回複能開心一整天,沒得到回應又獨自感傷地思索……他是不是招人煩了?
少女鴿了他那麼多次,許漾心裡雖然失落難受,又不自覺給她找起了理由。
或,或許是沒空。
可能是在忙。
不小心忘記了也可以理解……
以往性子高傲自戀的apha變得多疑憔悴,像是個讓渣男騙身騙心,沒得到名分的黃花大閨女。
他一天一個變化,看得醫務室的工作人員眼神怪異,私底下甚至懷疑少年是不是得了病。
後來才發現,被迫陷入易感期的apha是讓人暫時標記了,所以進入身心敏感期,對標記者產生了依賴和愛戀。
遲遲得不到後續的安撫,appha讓人標記了,身上卻無oega的信息素,即便是暫時標記,也讓一眾人大跌眼鏡和好奇心爆棚。
他們可憐他,但不敢幫忙,畢竟他仍處於學院懲戒期間。
遝遝遝的腳步聲不緊不慢,透過門板傳來。
聽著不止一個人。
“你還好嗎?許漾。”
骨節分明的手指拉開白色隔簾,那人溫潤如玉的容貌慢慢映入許漾眼底。
是謝璟言。
“肯定還活著,他命硬著呢。”
另一人的嗓音清冽,語調輕揚,暗含一絲譏諷。
許漾漫不經心抬眸,果不其然,是莫寒琛。
“看起來,你氣色不錯。”謝璟言語氣溫和。
莫寒琛嗤笑一聲,真是睜眼說瞎話。
眼前躺在病床上的人,全身上下透著頹廢沮喪,和氣色好可半點搭不上邊。
許漾抿唇,神情冷淡,沒有開口。
他心底隱隱有些失落,原以為來的是她……
敏銳捕捉到銀發apha一閃而逝的情緒,謝璟言拉開椅子坐了下來,唇角微彎,“如何,上次你得到教訓了吧。”
這話有些刺耳,許漾唇角含著淺笑,眼底卻毫無溫度,“抱歉我記性不太好,你指的是哪次?”
莫寒琛忽然靠近,居高臨下掐住他的脖頸,麵色陰沉,冷笑道,“這就我們三個,還裝呢?”
“咳咳——”
他下手又快,力度又大。
許漾蹙眉,一時沒能避開,脖頸處令人窒息的痛覺讓他抑製不住咳出了聲。
謝璟言慢悠悠倒了一杯水,舉止溫文爾雅,溫柔的不像話,好似見不得人間疾苦的大善人。
可麵對眼前好友單方麵霸淩病人的一幕,他僅僅是抿了口水,說了句不痛不癢的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