虞歡正聽得認真,突然被罵慫,她表示有被冒犯到,心情複雜。
賀嶺還在說,“鏡鬼沒立刻對高芸動手,大概是你的緣故,她以為高芸是受你庇護的,不敢隨意動手。”
“鏡鬼本質欺軟怕硬,她在公寓試探和摸清你的實力後,知道你對她而言沒了威脅,這才趕在今晚對你朋友下手了。”
他這一說,莫名讓虞歡想起了周四那一晚。她心想,所以鏡鬼當時附身高芸,是故意在她麵前演那一出的......
而她連被鬼瞧不起了都不知道,真是聞者傷心,聽者落淚啊!
白衣女鬼懨懨不樂,賀嶺看得隻想笑,倒沒再調侃她。
——
酒店天台。
漆黑的夜色下,冷颼颼的夜風吹得衣角翻飛。
一瘦高的女人抬腳,步伐僵硬遲緩,走向天台的邊緣,黑夜下她目光呆滯,低垂的麵容時而閃過掙紮,時而閃過迷茫,充斥著無望的痛苦。
“高芸,高盛是你弟弟,你作為她姐姐讓著他是應該的,聽到沒有!”
“那錢是不是你拿的?還敢偷東西,長出息了是吧!”
細長的皮帶抽在小女孩的皮肉上,一道接一道的紅痕觸目驚心。
“不是我,爺爺,是小盛拿的,我沒拿。”
“還敢狡辯!錢明明就在你櫃子裡!”
“是弟弟放到我櫃子裡的,我真的沒拿。奶奶,我好疼啊,爺爺不要打了,真的好痛,嗚嗚嗚嗚嗚嗚……”
“吵死了,真是養不熟的白眼狼,走,盛盛,奶奶帶你出去買糖吃。”
“謝謝奶奶~”
女孩痛的在地上抽搐,哭喊聲撕心裂肺,抽打在她身上的皮帶卻愈發狠戾,毫不留情。
好痛啊,爸爸媽媽——
......
“她就是老高家跳樓那個吧,真是可憐的孩子,怎麼被逼到那份上了?”
“這你就不知道了吧,她從小根子就爛,偷雞摸狗都是常態,這鄰裡都討厭的不行。”
“她不是說是她弟弟做的嗎?”
“哎呀!反正,他們一家都不是什麼好東西,我們外人離遠點總是好事,彆管了。”
“一出院還念叨著見鬼,這孩子怕不是中邪了吧,神神叨叨的,太嚇人了。”
“就是就是,真是晦氣,她過來了,快走快走!”
少女的背脊彎了下來,身影黯淡無光,雙眼哭得通紅,“彆走,那些不是我做的,聽我解釋。”
“我沒說謊,我真的,真的能看見鬼.....”
......
“悅悅,我們不是朋友嗎?”
“嘔,誰和你這種怪咖是朋友,笑死了,整天陰森森跟個女鬼一樣,現在看見你我都犯惡心!”
“可不是,她還說我身後有鬼,我警告你,再胡說幾句信不信我撕爛你的嘴,晦氣死了,呸!”
“還老在彆人麵前裝得一臉無辜,好像多可憐一樣,白蓮花就是白蓮花,煩人精。”
“彆管她了,我媽媽說不能跟這種壞孩子玩,哈哈哈哈哈哈——”
“是嗎?我媽媽也這樣說了~哈哈哈哈哈哈——”
“我們.....不是朋友嗎?”
高芸搖搖頭,抱頭痛哭。
“夠了,夠了,不要再說了——”
女人呢喃著,眼底的光徹底幻滅,隻剩空洞和黑暗,淚水洶湧而下,痛不欲生。
隻差一步,她搖搖欲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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