反反複複用酒精擦了幾次身體以後,藥效應該也慢慢上來了,江見津慢慢開始退燒了。
宋時微從緊張的情緒中緩了過來,困意也席卷而來。
她覺得自己睡過去的時候天邊已經慢慢泛起魚肚白了,醒過來還是因為臉上忽然傳來了一陣癢癢的感覺。
“乾嘛呀。”宋時微一邊抱怨一邊伸手去找“罪魁禍首”。
摸到熱乎乎的還毛茸茸的一團,宋時微的瞌睡一下醒了大半。
艱難地睜開眼睛看了一眼,不知道小狗什麼時候爬到床上來了。
睡糊塗了,差點都忘了昨天半路撿狗的事兒了。
她安慰似地摸了摸小狗的頭,這才驚覺床上竟然隻有她一個人了。
瞌睡這下是徹底醒了,宋時微猛地一下翻身下床。
人才走到床尾,就跟剛從浴室裡出來的江見津的撞了個正著。
“吵到你了?”他先反應過來。
宋時微沒說話,雙臂立馬攬住他的脖子,將他拉下來一些後,踮腳將自己的額頭貼上了他的額頭。
燙得不明顯,但還是比她燙。
見他渾身上下就裹了條浴巾,宋時微眉毛立馬就擰了起來。
“燒都還沒退就去洗澡就算了,洗了出來還不穿衣服!”
江見津低頭看了眼自己身上,胸肌腹肌分明,剛洗完澡,水珠都還完全擦乾。
按照之前,宋時微肯定是早就上手了。
今天不摸就算了,甚至看都隻看了一眼。
剛急著出浴室,都忘記照下鏡子了,也不知道是不是生病了臉色太難看了。
雖然不想承認,但是又不得不承認,他現在在宋時微那兒也就這身皮囊還比較有吸引力了。
見他不說話,宋時微的眉頭擰得更緊了。
“燒傻了?走上醫院看看去。”
江見津趕緊搖頭,昨天晚上要不是迷迷糊糊聽到了醫院兩個字,他可能真的會陷在那個循環的夢裡出不來。
從2015夏天到2017年夏天,已經過去整整兩年了。
所有人都在勸他走出來,包括父母,可是他始終沒有感受到被原諒。
2015年夏天,是妹妹江雲月高中畢業的日子,同時也是十八歲成人禮。
西藏一直都是江雲月向往的地方,川藏線是她自己挑的畢業和成人禮禮物。
為了能陪她一起去,江珩遠早早就處理好了公司的事情,江見津也提前一個月就停掉了刺青工作室的工作。
爸媽本來也是要跟著一起去的,是姨媽家裡臨時出了些問題需要他們去幫著處理,最終才成一家人出行變成了兄妹三人出行。
去的時候一切都是好好的,他們從g318進藏,在拉薩逗留了半個多月。
一開始是打算原路返回的,是江見津提議改成走g317。
g317的路況差了很多,除了夏季的一些常見災害,夜晚偶爾還會有野獸出沒,車流量也比g318小了不少。
就因為江見津的一句不想走回頭路,江珩遠和江雲月沒有絲毫停頓地就應下了。
路上一直都是江珩遠和江見津兩個人換著開車。
他們平平安安地走過了前麵最凶險的路,走過汶川縣就到都江堰市,那是最後一段山路。
可事故就是發生在最後一段山路。
明明有都汶高速可以走,是江見津說不想走高速路,山路才有不一樣的風景。
因為那天是他開車,江珩遠自然是沒有意見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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