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天。
江見津是突然驚醒的,又是那個夢,反反複複做了無數次。
他捂著胸口大口大口地喘氣,忽然想到動靜太大會不會吵到宋時微休息,一轉頭發現她已經醒了。
看那表情應該是已經觀察他好一陣子。
“吵到你休息了?”他的聲音還帶著晨起的鼻音。
宋時微沒有回答,坐起來非常嚴肅地看著他。
“江見津,你心裡肯定藏著事情。”
當初遇到紹興修的事情她也是這個樣子的,生了場病,還伴隨著每天晚上都會做噩夢。
一說到信仰崩塌這種事情,根本就沒有多少人能理解她。
心裡的鬱悶排解不出去,病好不了,人的狀態也越來越差。
如果沒有下定決心離開北京出來散心,她也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才能走出來。
她昨天晚上想了很久,江見津的身體素質很好,隻是單純的感冒發燒不會這樣一直反反複複不見好。
除非他也是心裡藏著事情,心病用這些藥當然治不好。
她眼睛死死地盯著江見津,沒有錯過他眼底的任何一絲變化。
“不是要故意窺探你隱私的意思,而是我覺得你反複發燒是因為心病,除非你自己想到辦法排解,不然吃藥肯定好不了。”
江見津沉默不語。
她說對了。
室內陷入了沉默,良久的沉默。
宋時微陪他坐了好一陣子還是決定先出去,有時候也不一定非要說出口,自己能想通也是可以的。
她剛剛起身,江見津攥住了她的手腕。
“故事很長,你要聽嗎?”
宋時微看著他,“你願意講我就願意聽。”
江見津拉著她坐了下來,思考了很久還是想從小時候開始講。
江珩遠大了江見津五歲,從江見津記事開始,哥哥就一直是他的榜樣。
江珩遠一直都是很標準的彆人家的孩子,甚至可能還比一般標準裡的彆人家的孩子好很多。
他不止是學習好,在才藝、運動方麵都很好,是個不折不扣的全能天才。
跟江珩遠比起來,江見津的那些小聰明根本就不夠看。
雖然爸媽從來不會拿他跟哥哥做比較,但是其他人會。
從小到大他聽得最多的就是他什麼都不如哥哥這樣的話。
這些話聽多了,青春叛逆期的時候他還真的就開始破罐子破摔了。
既然比不過,那不如就不比了吧,反正他也不愛念書。
他開始上學逃課,每天到處跑不著家,也是在那個時候接觸到了刺青。